李修遠道:“他若死,這昆侖宮,可不屠。”
“他若不出來,那便屠盡昆侖宮,讓圣地流血,逼他出來。”
他將桃花枝往地上一杵,整座昆侖山都在顫抖。
李修遠的眸光變得無比的深邃,他的眼眸似是看穿虛空,看到了一團漆黑如墨的邪煞!
這邪煞太濃郁了,濃郁到讓李修遠都不得不來一趟昆侖宮。
他來昆侖宮的目的,除了給小師弟提前掃除危機以外,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因為這滔天邪煞。
如此濃郁的邪煞,宛若邪帝出世!
昆侖宮,邪帝……這兩個根本無法聯系在一起的名詞,如今卻是接連為一體。
“人間萬年圣地,勾結天人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連邪修之道亦是有所涉及。”
李修遠慨然。
齊廣陵聞言,亦是嘆了口氣,有些事,他似乎早已知曉。
可他改變不了什么。
“孰為圣,孰為邪?”
“一切都不過是勝利者的定義罷了。”
齊廣陵道。
“掌教曾說,圣可成道,邪亦可成道……”
李修遠搖了搖頭:“謬論。”
爾后,他提起了杵著的桃花枝,遙遙對準了齊廣陵。
“既然如此,那我便殺了,院長要逃,趁早。”
李修遠的話語聲雖然溫柔,但是落下的話,卻是如金戈鐵馬,氣吞萬里。
齊廣陵亦是面色肅然。
“便讓老道領教一下,占盡天下士子大風流的二先生的風采。”
齊廣陵立于摘星臺上,雙手接引,霎時,背后有七桿大旗浮現。
“昆侖宮弟子何在?”
“北斗殺陣起!昆侖大龍旗!”
齊廣陵利嘯。
“喏!”
昆侖宮之上,數千弟子,道袍飛揚,紛紛應和。
然后,手中同時接印,手持印記往前一推。
昆侖宮之上廣場,有云煙裊裊而起,云煙逐漸變得漆黑如墨,漸漸的化作了一片死寂無星辰的夜空。
而一位位昆侖宮弟子身軀閃爍光輝,在黑夜中猶如星辰。
齊廣陵手持七桿大旗,七桿大旗連成串,宛若一頭大龍咆哮星河。
道袍紛飛,發絲飛揚,肉身如皓月。
宛若屹立星空。
齊廣陵心中嘆了口氣,他是真的不想撿這個爛攤子,可惜……沒辦法啊。
如今的昆侖宮,已經變味了。
接引天人,得天下氣運,這是昆侖宮的修行之法度,齊廣陵不會去介懷什么。
但是,如今北斗秘境中復蘇的那尊恐怖存在,卻是讓昆侖宮徹底的變味,他其實可以甩甩手,不理這爛攤子。
而如今,李修遠殺上昆侖宮。
他不守……誰來守?
像他這種人,貪生怕死,趨吉避兇,輕易不涉險境。
掌教讓他留守于此的時候,齊廣陵心中早就有所抗拒,可惜,他終究還是無法割舍昆侖宮。
人皆有個家,而昆侖宮便是他齊廣陵的家。
天下之大,齊廣陵到處皆可退,唯有昆侖宮,哪怕只是方寸地,他亦是寸步不得退。
因而,如今李修遠殺上門來。
就如龍虎山的老天師,未曾于天人大劫中退走一般。
他齊廣陵雖貪生,卻不怕死,亦有自己的堅持。
他守的不是掌教云太蒼。
守的是他心中的昆侖。
今日,唯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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