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陸白不愛騎馬,他總怕什么時候陸黑突然上線就驅馬沖進戰場,如果陸黑全場在線還好,怕就怕陸黑半道斷片。
“南宮子在等大帥您,他知道中北平原只有一個天壁城可守,可是天壁城距離南宋都城太遠了,他自知守不住,而在中北平原和大梁鐵騎開戰,一百萬南宋士卒也要被吃干凈,所以他放棄了千里中北平原,如果我們不去進攻南宮子親自駐守的劍南道,這中北平原我們也守不住。”
陸白點點頭,繼而又笑了笑“南宮子確實在等我,但是他等的是朝堂而不是戰場。”
“大帥的意思是南宮子要……”郭孝先恍然大悟,陸白經常說他可以做軍師,可以做將軍,卻不做不了將將的帥,目光總是停留在戰場,于國是好事,于己和麾下將士卻是災難。
陸白揮了揮手打斷了郭孝先的話,有些話只可言傳不可意會,都城里那位不一定在陸白身邊安插了多少探子,要論信任,三國之中統軍的幾個大帥只有陸白最被帝王防范,也只有陸白有自己的軍隊。
“還是喜歡在都城的日子。”陸白話鋒一轉和郭孝先聊起了閑篇。
“大帥,您每次離開都城紈绔子弟們都要在最大的酒樓擺上幾桌大肆慶祝。”郭孝先第一次見到陸白就是在大梁的都城,在路邊茶攤喝茶的郭孝先和其他百姓一樣在看一個年輕人和一個擺棋攤的老頭下棋。大梁不同于中原和江南流行對弈,大梁的士子也好,尋常百姓也好,更愛這種把戰場搬在棋盤上,仿佛能看見廝殺的象棋。
這條狹窄的街道行人很多,路兩邊是各類小攤,像這種擺下棋局等人來賭棋的攤子很多,幾文錢一盤,尋常百姓時常來這里打發時間。
圍觀看棋的也多,結果不知道哪家的子弟帶著惡仆騎馬在街道馳行,敢在都城里騎馬的紈绔子弟不多,不怕踩傷百姓自然更不怕五城司馬,遠遠就能聽到動靜的百姓趕緊往路兩邊躲去。
結果只有這下棋的年輕人沒動地,紈绔子弟自然沒把這年輕人的死活放在眼里,相反被無視自己的年輕人激怒了,又加快了一些速度就想著撞死這年輕人。
直到眼看馬蹄就要蹬在年輕人的身上,一雙手死死按住了馬頭,然后這匹跑起來的駿馬被人一手按倒在地上。
郭孝先還記得陸白只說了一句“這都城還敢有人騎馬刺殺我陸白,也是不常見。”然后那紈绔子弟便尿了,事后郭孝先才知道紈绔子弟是當時兵部左侍郎的長子。
即是兵部子弟自然知道陸白這個控甲幾十萬的大帥,紈绔之間發生摩擦,最后比拼的就是各家實力,奈何遇到陸白這么一個在大梁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主,比自己父輩還權勢滔天的陸白豈是紈绔敢叫板的。陸白硬是打折了那人一條腿,末了還說了一句話這腿不能治,治好了就打折他兩條腿,說到做到。
那個時候的郭孝先就覺得這陸白有意思,比跟著帝王還要有意思,于是在同門師兄弟投奔各國帝王,成為各個朝廷重臣時郭孝先給陸白做了一個幕僚。
大梁鐵騎都知道這個鬼谷地的門徒,無官無職,名望卻越來越高,談起郭孝先便會拿他和尋百羽做對比,白衣卿相之類的人物。
“投胎是個大學問,我也想混吃等死啊,奈何不打下這亂七八糟的天下我沒資本混,羨慕那幫紈绔啊。”陸白抬頭看了看天空,這天可真藍,這么藍的天空下怎么就總要打仗呢。
陸白從陸黑寫給他的筆記上看到一段話,這天下既然亂了,亂世人過得不如盛世狗,想創太平盛世就要把擋路的都殺掉,誰在這條路上就殺誰,有一個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