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進來吧。”韓普府知道這個姓武的都尉,幾年前投身軍伍的,跟著尋百羽參加過滅吳的國戰,撈了不少軍功再加上家里有路子,一躍成為實權都尉,部下五千騎兵在魏國騎兵里也是排的上名次的。
“卑職武許人拜見大帥。”武許人披盔戴甲大步流星地邁進軍帳,沖韓普府抱拳行禮。雖然韓普府只是副帥,但是尋百羽不在的情況下,還是叫大帥來的好。
韓普府苦笑了一下,這個副帥都當到頭了,更別說什么大帥了,擺了擺手示意武許人站直身說話。
“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么事非要向我這個大帥稟報?”
“大帥,如此回國恐怕圣怒難平吧?”武許人沒參軍之前,也是讀過一些書的,雖披盔戴甲言行舉止仍是透著一股書生氣。
“韓家三代為魏將,不能為陛下開疆辟土還損兵折將,愧對陛下啊,只求陛下龍體安康,至于韓家一時的得失和國家的興衰相比不值一提。”
“難道大帥就不想將功補過,扭轉乾坤么?”武許人湊前一步,眼神炯炯地盯著韓普府。
如果是以前一個都尉敢這么跟自己對視,韓普府早大發雷霆了,而此刻的韓普府已經不在乎上下尊卑了。
“這乾坤要如何扭轉?”韓普府問道。
“大帥控甲四十萬,雖然并非上下一心,但是以韓家三代人的經營恐怕嫡系不會少于三成吧?圣怒難平,不是因為大帥做錯了什么,而是因為即使沒有大帥做事還有人能做。”說著武許人從懷里掏出一封信來,放在韓普府的書案上,輕聲說道“河北州舊提郡郡守是家兄武許地,寄過信來說尋百羽兩萬輕騎渡江已經和周不疑的十萬流寇碰上了,想同大帥討教一個應對的法子。”
韓普府伸手要去拿那封信,突然像被電了一下趕緊收回手,眼神兇狠地盯著武許人,咬著牙輕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末將擎陽都尉武許人,這個官職可是末將拼了命掙來的。”這座中軍大帳內,韓普府這個大帥比武許人這個都尉還要緊張。
“吳國國都被破之后有一個姓武的老儒生想給他掙了軍功的侄子在我部下求個職位,這個老儒生是你什么人?”韓普府想起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武家了,要是論起來這個武家也是依附在韓家這棵大樹之下的家族之一。
“武家家奴而已。”武許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