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間國,治樂成。
領11縣,樂成、弓高、成平、中水、武垣、束州、東平舒、高陽、鄚縣、文安、易縣。
河間王的名號聽起來很高檔大氣的樣子,可學過歷史的小伙伴都知道,在漢武帝頒布推恩令之后,大漢的諸侯王是混得一個不如一個,到了東漢末年時期,有些諸侯王淪落到乞討的地步也不無可能,再說河間王就曾被廢過兩三次,但不可否認,河間國確實是塊寶地,至少最近出了個靈帝。
樂成縣的人口不多,戶不過萬數,人口近五萬,對于尋常縣城,四五萬人可能很多了,可樂成縣作為河間國的治所,并且城外方圓百里盡是沃土良田,人口怎么才不到五萬,劉陔左思右想還是想不出答案,無奈之下跑到書房去請教自己的便宜老爹。
半夜,劉陔端著茶點來到書房前,門口守衛的家仆看到連忙行禮,劉陔在書房外看著里面的燈火跳動,知道這便宜老爹還在處理公文,正要開口說要進去,便聽見房內傳來溫和的聲音。
“小四,進來吧。”劉陔笑著推門而入。
身著便服的劉利放下手中的公文,微笑著喚他過去坐下,從前的劉陔心中若有疑惑可不會這樣恭敬的詢問,劉利感覺到兒子自從那件事后這兩個月來仿佛變了一個人,一開始的胡言亂語也著實把二老嚇得不輕,以為這孩子是撞了邪了,后來請了法師驅邪后,這孩子才安穩下來,可性格不再像以前那么懦弱膽怯,變得開始關心身邊發生的一切,劉利也說不出兒子的變化是福是禍,他只知道自己的身體開始一天不如一天。
待劉陔放下茶點盤腿坐下,才發現眼前這個慈祥的男人,又憔悴了,又老了,一時忘記了自己前來的目的。
“怎么?大半夜不睡覺,專程給為父送茶點來了?”
“嘿嘿。孩兒確實有些許疑惑。這樣的……”劉陔有點尷尬的笑到,說了心中的不明白。
“哈哈。樂成縣作為河間治所,方圓百里皆是沃土良田,為父在位二十余載,前些年朝廷還親設國相,管政事收租稅,而后十余年皆由為父一人打理。然樂成依舊戶不過萬數,人不過五萬,不是樂成不能,而是為父不能。你可知這其中的奧妙?”劉利說這番話時,仿佛年輕了十歲。
“孩兒愚昧,多謝父親大人解惑。孩兒大致是知曉的。”聽到最后一句,劉陔終于找到了答案。
緣由不言而喻了,在七國之亂后,朝廷即使不斷的分化地方諸侯王國的權利,卻依舊不放心地方治理,朝廷會指派官員下放,其國相管政,都尉掌兵,來進一步架空地方諸侯。而劉利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重新掌管了政事,而維護自己權利的方法,就是控制人戶的數量,他治下的人戶沒有超過朝廷的警戒線,所以,他擁有對這不足萬戶平民的絕對控制權。
從書房出來,已經到了后半夜,劉陔這次又是長見識了,果然能在那個位置坐上二十多年之久的便宜老爹絕不是一般貨色,劉陔有時都覺得和他說話時,對方總能猜的到自己在想什么,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觀人術?
忙碌了一整天的劉陔一回到自己房間,就已經找了個最舒適的姿勢躺在床上準備呼呼大睡。
“太好了。終于可以舒舒服服睡一覺了。”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后院的報鳴雞的鳴叫一聲接著一聲。劉陔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鉆進被窩里,先睡個回籠覺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