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一路竟情緒變動德特激烈。
這一切,都是巨大的謎團啊。
萱蕚想知道又不想知道,她憑感覺篤定趙大小姐對她意見跟奇葩有關系。
天大亮,五菱后面跟上來幾輛車。
甚至還有一輛依維柯模樣的車。
趙鷓看一眼沒理會,她知道那些人的目的。
始祖的血裔加上劍仙子之后第一女高手,她在某些人心里的價值……
或許,有人也想擁有一個祖庭吧!
趙鷓懶得理睬這些,她只需對這些冷若冰霜便可。
早上九十點的時候,天空下起了小雨。
國道兩旁的農田已經墨綠了,眼看著到了收獲的季節,可麥田竟為愁云籠罩,金城出現失控裂縫,三頭魔將出現的消息已經上新聞聯播了。
這自然會讓老百姓驚恐的。
趙鷓有些慚愧,她認為這是她的責任。
“若那小子有……”忽然,趙鷓往旁邊看了一眼,心中暗暗想道,“那是一個奇葩,這也是一個——一位奇葩,他們如此的有緣,何不請這個——位奇葩教訓那個小奇葩去?他們必定有許多共同話語的!”
這么一看她有些好笑了。
這個嘴損還有些城府的奇葩,竟靠著椅子呼呼大睡起來。
想必他昨晚,一夜沒敢睡吧?
趙鷓又往駕駛座旁邊的空間看了一眼,那里頭有大量魔丹。
甚至中級修仙者的內丹。
可這奇葩根本沒有辦法吸收啊。
后排,萱蕚似乎也睡著了,兩只小可愛咕咕噥噥在說只有她們聽懂的話。
趙鷓心里忽然有些溫暖,她竟覺著好像比任何時候都踏實一般似的。
車上沒有人愿意下車吃飯,蒼涼的山路里也沒有什么可吃的,趙鷓針對萱蕚但不牽連小可愛們,停車稍稍休息的時候,她不但取了吃的,甚至還把兩個中級魔丹制成的培元丹送給了兩個小家伙兒。
“不用拒絕,我也很喜歡她們。”趙鷓說。
可她臉上冷冰冰的哪里有半分喜歡可言啊。
還好,稍作休息之后閆子陵從小運兵站校場轉了一圈兒回來,繼續睡覺,絲毫沒有把牛仔服那伙人審視又畏懼,實則全是痛恨的目光放在心里一樣,于是車隊繼續出發。
閆子陵睡醒,才發現車已經進了西極市中心了,但那幾輛車沒有跟上來。
他懶得問,甚至閉著眼不看窗外的風景。
“去山下。”閆子陵沉聲說道。
趙鷓抿著嘴唇,精致的臉蛋一時彷佛刀刻斧鑿一樣,因為顴骨驟然抬高顯得極其棱角分明。
她恭恭敬敬地請示:“若是……”
“不用,我在山下,”閆子陵聲音開始顫抖起來,他低著頭似乎要把自己徹底藏在副駕駛座底下才好,夢囈般低聲說,“在山下看看,也就夠了。往后……”
車啟動的瞬間,萱蕚猛然一顫。
圣地祖庭的舊稱是……
而那又是閆子陵的家鄉,那么……
她驚駭欲絕看著閆子陵,只是驚駭轉瞬成了悲涼。
閆子陵蜷縮著顫抖著,他像一個被修仙者抓住的老怪物一樣瑟瑟發抖。
他……
好苦!
萱蕚呆呆看著這個奇葩,忽然感覺眼角一酸。
她掉下眼淚來。
他可能真的很怕吧?
閆子陵很怕,他怕到嗓子都變了音調,窸窸窣窣的彷佛老鼠穿梭草地的聲音,艱難而生澀地說道:“看過后,回城,我,我想,”他吸溜了一下鼻子,說,“我想吃一碗酸湯面,吃個糖酥饃。”
他的腦門緊貼著車窗,不讓人看到他的神情。
他并不是傻子,這一路上該想明白的都想明白了。
閆村,他的家鄉,修仙者們心目中的圣地。
祖庭!
那么……
趙鷓沒有告訴他始祖叫什么,可她把什么都表達出來了。
她對自己的熟悉,對八陣圖的熟悉,對他的身份的熟悉,甚至……
她的感情不是假的。
這一切都指向著一點:
閆子陵,號云西龍巖子,圣地祖庭,中級修仙者也不得靠近的地方,只不過是他的家鄉。
或許,永遠也回不去的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