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喪妻,辛辛苦苦地拉扯著一女一兒,雖然年齡還不到五十,高振江的頭發已經呈灰白色的了。
最近兩年,女兒做了教師,有工資補貼家用,高振江仍然能省則省。女兒專門給買的新襯衫不舍得穿,而是穿著兒子褪下來的汗衫,雖然沒有洞,上面的“云河一中”四個字都被洗得看不清了。
此時,秦雪峰還在院子里,他笑著向老丈人說道:“小明說是他做的,我不相信!”
高振江也笑了:“我也不相信!是不是唐甜來過,做好了魚之后,又回家了?”
此時,除了唐甜一家和高明,別人還不知道她準備和高明分手了。
高英看向高明:“是不是唐甜做的?”
高明也不想透露什么,就照實說:“真是我做的,她今天沒來!”
高英又問:“聽說唐甜考上朋城師專了,你有什么想法?”
高明實在不想談這事,就敷衍道:“沒什么想法!能處就處,不能處就算!”
高振江則說道:“前幾天我見到唐士龍,跟我還象以前一樣熱乎,應該沒問題。你再復讀一年,明年一定要考上大學。等你畢業了,就讓你們結婚!”
高明心說:“我再也不復讀了!”話到嘴邊,他還是咽回去了。
一家人聚齊,就開始吃飯。
為了解乏,高振江喝的是白酒“雙溝”,高明和秦雪峰則喝啤酒“嶗山”,高英喝的是“椰風”。
高明剛剛喝完一瓶啤酒,就聽到大門被人推開,有人一邊叫著“振江哥”,一邊走進。
高明一聽就知道是唐甜的父親唐士龍,他心中冷笑:“該來的終究會來,也許,她們一家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分手了!”
高振江已經站了起來:“士龍,快,屋里坐!小明,給你士龍叔拿個杯子!”
唐士龍急忙說道:“振江哥,我在家已經喝過半斤了。我來,是想跟你……”
高明立即將唐士龍的話給堵了回去:“士龍叔,先別忙說話!只要你干了這兩杯,你今天什么要求我都答應你!”
聽了高明和唐士龍的話,高振江、高英、秦雪峰三人都心中狐疑,看來唐士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而高明似乎也知道唐士龍所為何來。
他們想問,卻見高明連使眼色,示意他們暫時不要開口。
“好,既然小明這么說,我就先喝兩杯!”唐士龍十分高興地同意高明的建議。
可是,當他低下頭準備端起酒杯時,卻是一愣:“這哪是杯子,分明是碗!”
二十世紀末、二十一世紀初,朋城人喝酒,自家喝用杯,招待客人用碗。這種碗并不大,五碗恰好盛一瓶白酒。
高明讓唐士龍喝兩碗,就是四兩酒。唐士龍在家時,已經有半斤墊底,要是再喝這兩碗,就將近一斤了。一般人根本受不了。
唐士龍這幾年酒場比較多,酒量也鍛煉出來了,所以再喝兩碗也不怵。而且,高明已經說了,今天晚上能答應他任何要求。
于是,唐士龍端起酒碗,“咕咚咕咚”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