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東潤哪知道高明的心思,繼續追問:“考得怎么樣?分數夠哪個學校?”
“哪個學校都不夠,沒考上!”
“真的假的?”呂東潤見高明的臉色不象說瞎話,“委培呢?”
高明搖了搖頭:“也不夠!就算夠,我也不上!三四年要花好幾萬塊錢,出來當個孩子王,掙那點錢還不夠抽煙喝酒的!”
2000年之后,本地老師的工資雖然有所上漲,卻還不是從財政發出,導致經常拖欠,而且很多老師還沒想到用補課來賺外快。很多人都看不起這個職業,更不用說高明這個重生者。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繼續復讀,還是出來找事做?”呂東潤又問道。
“我是不會再上學的了!”對于呂東潤這樣的兄弟,高明從不隱瞞,“我已經找了工作,在‘五仙酒業’做業務員!”
“業務員不好干,得厚著臉皮讓人買你的酒!”呂東潤也不熟悉業務員這一行,“我看你還不如來跟阿爸學算命,只要入門了,將來隨便到哪給人看相、看風水,都能養家糊口!”
“別再勸我了,我不學!”高明斷然拒絕,然后四下里打量,“呂叔呢,我想請他幫個忙!”
“阿爸買龍蝦去了,馬上就到!”呂東潤笑道,“今天晚上在這吃,你小子真有口福!”
“行,喝多了就跟你睡!”高明笑道。
“別說得這么嚇人好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心理有問題呢!”呂東潤調侃道。
“去你的吧!你小子才心理變態呢!”高明沒好氣地說。
他剛剛坐下,呂東潤的父親呂心田就從外面走了進來,手里果然拎著一兜龍蝦。
呂心田是個喜歡標新立異的人。他留著長發,常年穿著長袍,一向以純陽弟子自居,一張口就自稱“貧道”。他對易經和國學都有些研究,可是這玩意兒不能當飯吃,所以主業還是算命、看風水。
“你好,呂叔!”高明立即站了起來。
“小明來啦!”呂心田就喜歡這個看起來有點痞其實很有禮貌的年輕人,“你小子真有口福,就知道貧道今天要做好吃的!是不是東潤叫你來的?”
“呂叔,是我自己來的,想請你老人家幫個忙!”高明說道。
“什么事,直接說!”呂心田放下手中的龍蝦。
“呂叔,你認識的人里面,有沒有辦假證的?”
“有啊,你想要?”
“對,我到‘五仙酒業’應聘,人家要求必須有大專以上文憑,我哪有那個玩意兒,只能做個假的!這不,就想請你老人家幫個忙!”
呂心田自從入了算命這一行,就與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小偷小摸、文物販子、辦假證的,到他面前,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一聲“呂老師”。
前世,高明在程鵬那里面試之后,就出來找人辦假證。可是,他一個剛下學的,哪有這樣的路子。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呂東潤的父親在這方面有熟人。走投無路之際,他看到墻上有辦證的手機號,就用路邊的公用電話打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