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嘴上說放松放松,別不是心中不快,借酒澆愁吧?
苗傾城瓊鼻輕嗅,聞到卓沐風的滿身酒氣,斥道:“你這孩子,不知道喝酒誤事嗎?萬一你有個三張兩短,我如何向你義父交代?你愛喝酒,找人送到分舵就是!”
卓沐風連忙道:“義母教訓的是。”
一邊的苗重威卻忽然一拍卓沐風的肩膀,嚇了卓沐風一跳,哈哈大笑道:“這位莫非就是姐夫新收的義子卓沐風,哈哈哈,沐風,苗某欠你一條命!”
這話說得卓沐風十分尷尬,差點心虛露出破綻。
不過轉念一想,若不是他手下留情,苗重威還真就死在城外了,遂直視著對方的眼神道:“舅舅說笑了,我等江湖兒女,路見不平,自當拔刀相助。
莫說是舅舅,哪怕普通人有難,我也會去救上一救,何來欠不欠之說。”
聽到這話,暗暗觀察卓沐風表情的苗重威不禁怔了怔,繼而哈哈笑道:“是極是極,倒是我這個舅舅落俗套了。”
苗重威有傷在身,眾人不便久待。
有一名分舵高手拿著銀子,去打點聽到動靜趕來的城中巡夜衙役,那群衙役看著滿地的尸體和一些被抓的天爪高手,愣是沒有為難三江盟。
三江盟勢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讓卓沐風隱隱意識到,似乎天爪與當地官府的關系并不融洽。
這很奇怪,但是聯想到,揚州城隸屬于衛羽道,而衛羽道節度使掌軍政大權,儼然就是一國之主,那么有些事情就有答案了……
苗重威的傷很重,分舵的大夫替他包扎好傷口,又服下藥丸和藥湯后,他便盤坐在床上運功調養。
直至三百個周天后,感到心氣稍微舒暢,這才睜開眼睛,就見貌美絕倫,端莊大氣的姐姐苗傾城正坐在窗口的椅子上。
“感覺如何?”苗傾城率先問道。
“死不了。”
苗重威靠在枕頭上,習慣性聳聳肩,牽扯到傷口,痛得他齜牙咧嘴。
苗傾城無奈地搖搖頭,也知道這個弟弟人前豪爽威嚴,人后就是一個混不吝,懶得計較,轉而問道:“你今夜返回揚州城,有幾個人知道?”
聽到這話,苗重威也顧不得痛了,神情嚴肅,沉吟道:“我從穗城辦事歸來,原本共帶著五個手下,聽說姐在等我,便與他們快馬加鞭。
但是到了中途,那五個家伙的馬匹出了問題,我便一個人先趕回來,豈料會碰到這種事。”
說到最后,臉色已凝重起來。很明顯,有些事情并不是巧合,尤其涉及到自己的生死,任何一絲巧合都值得懷疑。
“把你在城外遇到的事詳細說說。”
“我駕馬到了三龍坡,忽然出現一女子……”
聽完苗重威的講述后,不知怎么的,苗傾城突然問道:“你是說,第二個向你襲擊的人,乃是一位真炁境的劍客?”
苗重威點頭:“不過此人功力太差,以為我重傷難動,卻被我打飛出去。按理說,天爪真要殺我,應該不會派出這種級別的武者,我至今都想不通。”
苗傾城閉眸沉思,睫毛如羽扇輕垂,月華自窗口傾瀉到她身上,襯得她宛如廣寒仙子,美不勝收。
忽然間,苗傾城睜開眼眸,神情平靜道:“天爪不可能犯這種錯誤,除非,他們希望那個真炁境的武者殺了你。”
苗重威皺眉:“為何非要讓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