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羞于提點,我就不怕了?秋越瞪了燕孤鴻一眼,后者卻偏過頭沒理他,那叫一個郁悶。他嘆了口氣,找回陶白白:“陶兄,你乃是諸派之首,理應由你道出更合適。”
陶白白的笑容有片刻的僵滯,敢情身份高還有錯了?
見許多人已經目帶驚疑之色,陶白白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恨不得將對面的死小子拉過來揍一頓,口氣也變冷了:“卓公子,茲事體大,攸關三江盟安危,正是該你表現的時候,何故拖拖拉拉?你若說得不對,陶某再行補充就是,你記住,機會只有一次,嗯?”
最后一個嗯字,特別加重了鼻音。
結果卓沐風仍是一臉的猶豫不決,看得三巨頭想當場拆了他,就聽這廝踟躕了一陣,方才說道:“就怕晚輩說的話,別人未必會信啊。”
燕孤鴻冰冷道:“你若拿出真憑實據,當著燕某的面,誰敢懷疑你?”
秋越目光如劍:“還在猶豫什么,快說!”
好似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卓沐風深吸一口氣,終于抱拳道:“既然三位前輩愿意替晚輩撐腰,那晚輩只好獻丑了。”
三巨頭同時哼了哼,暗地里松了口氣,要是這死小子咬住他們不放,那臉就丟大了。不過這么一鬧,他們的好奇心也真正被勾了起來,想知道卓沐風究竟發現了什么證據。
不止是他們,在場所有人都很迫切。只不過黑夜山莊等四派的高手目光陰冷而疑惑,而三江盟眾人,則滿帶希冀和忐忑。
眾目睽睽之下,就見卓沐風將兩封信紙舉高,讓所有人都看清,然后朗聲道:“諸位,看到了嗎,這兩封信有問題。”
畢羅怒斥道:“別再給老夫廢話!到底有何問題,你若敢糊弄戲耍我等,老夫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卓沐風淡淡一笑,理都不理他,說道:“方才我問過義父,我左手的信,得自于五年前。而右手這封所謂孟伯伯勾結天爪的信件,應該是數個月前寫的。大家該知道,時間一久,信紙就會發黃。可你們發現了嗎,兩封信的顏色毫無差別。”
眾人定睛看去,在火把的照耀下,加上在場之人的目力都遠超常人,只片刻就確定了卓沐風的話。
“這又能說明什么?”一名妙華閣的長老逼問道,實則心中暗凜,發現這小子確實心細如發。
其實這個問題,巫冠廷早就想到了,但他排除了兩封信出自同一時期的可能,因為若是五年前,黑夜山莊如何能確定各派會齊聚瀝水別院?
所以他也目光炯炯地盯著卓沐風,首次想傾聽義子的高見。
只聽卓沐風道:“這就說明,信紙的質量很好。”
眾人狂暈,畢羅氣極反笑:“混賬小狗,你敢消遣我等,找死!”
可不等卓沐風說話,春秋盟長老田宇忽然大叫道:“快看,那是什么?”
此時卓沐風仍保持著雙手高舉的動作,與天上的月光形成了一個隱秘的角度。
在月光的照射下,奇異的一幕發生了。只見他左手的信件,竟被一縷極淡的月光所穿透,那枚龍爪印章栩栩如生,若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覺。
而當卓沐風聽到動靜,手掌抖動時,那縷月光又立刻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