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現在是北齊求著東周結盟,但東周也不敢坐看北齊被滅,否則失去了這個屏障,東周也會腹背受敵。
聽說太子無事,除了兩側的青云府主和白水府主外,在場所有人都愣了。
秦可情更是豁然抬頭,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連恐懼都拋到了一邊,忙問道:“只有太子一人回來嗎?”她記掛著卓沐風的安危。
“混賬,豈可對府主無禮!”一名長相與秦可情有幾分相似的女總管勃然大怒。
秦可情一個哆嗦,被訓得連忙低下頭。
左側的青云府主露出一抹笑意,道:“小情是在擔心卓沐風吧?”提起卓沐風,青云府主樂謙也是有些感慨。
當初他帶著兩位侍女,順著竹排在揚州城內漂流,始終無法突破心靈的桎梏,眼看功力不進則退,不曾想遇見了苗傾城一行人。
也正是卓沐風在那時彈奏了一曲逍遙游,助他突破心障,他才能更進一步,由此送出了一枚樂府令。
不過數載光景,那個彈琴少年,卻已名揚四海,轟動武林。可想到對方加入了護衛隊,至今沒有音訊,樂謙的老臉也浮現出一抹擔憂。
秦可情忙道:“屬下是擔心樂府高手們。”
樂謙搖頭一笑。
赤火府主道:“北齊太子和太子妃并非一路,老夫也是最近才知道,我們保護的是太子妃。但不管如何,茲事體大,我等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這句話令現場有些高漲的氣氛,立刻又冷了下去。所謂最壞的打算,自然是太子妃出事,他們中必須有人負責。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廳的氣壓令人窒息。
等了片刻,見沒人出聲,秦可情已經絕望到渾身發抖,一張臉再無任何血色。來時她還抱著幾分希望,現在一顆心都沉入了谷底。
她是此事的直接負責人,成功了自然受益,相應的,一旦事敗,也必須承擔責任,不可能讓家族替她買單。
所以盡管害怕,盡管恐懼,秦可情還是跪倒在地,聲音顫抖地說道:“一切都是可情籌謀不利,與各位無關。”
那名與秦可情十分相似的女總管面色大黯,內心凄苦又自責。她竭力給侄女爭取的機會,沒想到成了害死對方的刀刃。
她連忙站起,走到中間跪倒,凄然道:“三位府主,此事錯不在可情,是秦溪的錯,要罰就罰我吧。”
秦可情沒想到一向待自己嚴苛的小姨會替她頂缸,淚眼通紅,卻搖頭道:“小姨莫要如此,莫要如此……”
瞅著姨侄二女的樣子,很多人都心生不忍。但也難免有一些秦家的競爭對手,面上不顯,心中卻暗暗興奮。
一開始被秦家攬到此事,他們免不了羨慕嫉妒,可秦家在頌雅樂府一向勢大,他們毫無辦法。現在事敗,由這二女頂罪,既能保全樂府,還能重創秦家的勢力,真是再好不過了。
哈哈哈,讓你們秦家得意,樂極生悲,不外如是!
赤火府主眸光閃爍,不管是處理秦溪還是秦可情,都非他本意。因為誰都知道,責任絕不會在頌雅樂府這邊,可他們必須拿出一個態度。
單單是秦可情一個人,分量未免太輕,恐怕會惹人非議,看來只能忍痛處置秦溪了。
赤火府主心內一嘆,正待說話,忽聞廳外的老者來報:“稟告三位府主,門外有一少年求見,自稱卓沐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