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說,巫媛媛還真有些饑腸轆轆,她到現在連中飯都沒吃,便主動坐起身,但又不許卓沐風先起。
在卓沐風疑惑的神情中,大小姐穿好鞋子,這才伸出手,扶他坐起來,嘴角蕩漾著笑意,又蹲下身,親自替卓沐風穿鞋。這姑娘貌似在踐行之前的話,只要卓大官人乖一點,她就加倍對他好。
望著她服侍人的生疏動作,卓沐風的眼角有些酸澀,更生出一種抗拒,忙收回腳:“大小姐,你別這樣。”
大小姐卻堅持,媚眼亮晶晶地,“把腳伸出來,快一點,人家還是第一次替男人穿鞋,你可別不識好歹哦。”
二人對峙了片刻,見卓沐風就是不肯,大小姐的笑容漸漸收起,眼中的光芒也逐漸變得黯淡:“你嫌棄我?”
卓沐風真想仰天長嘆,他哪里是嫌疑,分明只是害怕接受這一切。比起大小姐全無保留的好,他這個朝三暮四的人渣,根本就該被大加鞭撻!
大小姐咬著嘴巴,她平生第一次做這種事卻被拒絕,心中的難堪無以言喻,正準備抹眼淚。
就聽床上的人渣說道:“大小姐,你對我這樣好,我真的害怕,害怕有一天真的離不開你,求求你放過我好嗎?”
大小姐破涕為笑,抹著眼淚道:“就不,這輩子你休想我放過你,你就乖乖認命吧!”說罷,伸手強行拿過卓沐風的腳,宛如妻子般替他套上襪子,又穿好鞋。
這個過程中,卓沐風始終不動,只是心中已是嘆了不知多少口氣,整個人都快糾結死了。
穿好鞋子,大小姐又扶卓沐風起身。卓沐風暗暗搖頭,卻根本不忍也不愿拒絕,只好像個木偶般被大小姐操縱著。
開盒,布菜,盛飯,明明是下人的工作,大小姐卻做得很開心。望著她發自內心的笑容,卓沐風真是長吁短嘆。
這天下多少男子,曾幻想過巫大小姐體貼溫柔的居家模樣,可惜只是鏡中水月,徒自空想。
而今它真正出現在卓沐風面前,這廝既萬分享受又無比愧疚,此中的滋味真正只有他自己了解。
卓沐風終于沒有敷衍了事,這一頓飯吃了足足半個時辰,郎情妾意不必多提。
見天色漆黑,巫大小姐還沒有離去的意思,卓沐風小小掙扎了一下,心說就一次,若大小姐還不走,那今夜索性就不去了。
“大小姐,你我孤男寡女,剛才送飯的丫鬟定然看見了。我無所謂,但你一個女兒家,傳出去不好聽……”卓沐風一臉擔憂道。
大小姐不知道這家伙的想法,還以為他真是替自己考慮,臉色不禁發紅。
女兒家都要面子,巫媛媛更是如此,雖然不舍,但想了想,也只好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我明日再來看你。”收拾好飯盒,站了起來,卻不離去。
卓沐風內心苦笑,也站起上前抱住她,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大小姐這才故作羞澀地推了推他,拿著食盒,哼著不知名的小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