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恢復過來,卓沐風又問:“姐姐,還有一件事,以你的功力,應當對動靜很敏感才是。水月梧桐軒被人偷襲,那夜到底是你先察覺到的,還是你那位師姐先察覺到的?”
白衣姐姐的腦子很亂,雙手揪緊卓沐風的衣領,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懼怕什么,下意識回憶道:“是,好像是……師姐……”話語戛然而止,怔怔失神。
卓沐風伸手撫摸她后腦勺的長發,嘆道:“比你先感應到動靜,又能出其不意將你擊倒,姐姐,你那位師姐可不簡單啊。”
白衣姐姐喃喃道:“師姐為何要隱瞞自己的實力,她一直都很照顧我,難道,難道是害怕打擊到我嗎?師姐如此驚才絕艷,卻為了保護我,被那群禽獸……”說著,鼻翼收縮,眼淚又撲漱漱掉落成串。
卓沐風連忙低頭吻她的眼淚,開口道:“姐姐傷心得太早了,小弟還有一個問題,要請姐姐如實回答。以姐姐的性格,若發現水月梧桐軒遭人偷襲,必定會沖出去查看,當時為何會留在房中,只讓你師姐前去?”
白衣姐姐哭得梨花帶雨,嗚嗚道:“是師姐讓我留著,說害怕會有危險……”
卓沐風訝然道:“這就奇怪了!”
他故意放大聲量,果然引來白衣姐姐的好奇,邊抽泣邊問道:“這有什么可奇怪的?”
卓沐風:“從之前的分析可以推斷出,那位師姐必定深藏不露,而且城府極深,姐姐與她關系極好,平常接觸甚多,難保不會被她看出破綻。水月梧桐軒遭劫,她為何還要打昏你,不讓你出力?”
白衣姐姐反駁道:“你的推測太武斷了!”
卓沐風:“好,就算如此,還有一個最顯而易見的問題,既然有密道可以躲避,那位師姐為何不進去?從當時的情況看,不存在來不及的問題,否則姐姐不可能逃生。”
這句話一下子把白衣姐姐給問住了,是啊,為什么?她竟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這倒不是她愚蠢,只因她對師姐的死深懷愧疚,下意識不會懷疑與之有關的一切。
可是旁觀者清,卓沐風卻沒有被蒙蔽,直指問題的本身。
白衣姐姐想了想,解釋道:“興許是師姐恨透了那幫賊人,所以不愿獨自逃生。”
卓沐風:“這倒是有可能,不過請姐姐回想一下,以你那位師姐的性格,她會不會如此做?”
在白衣姐姐印象中,那位師姐嫻靜,溫雅,做事素來冷靜沉穩,條理清晰,倒是與抱著自己的男子十分相似,似乎不可能如此沖動。
所以她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面對卓沐風深不可測的眼眸,只能移開視線,吶吶道:“滅門之仇,不共戴天,再冷靜的人也會失去理智的。”
卓沐風心中尚有很多疑點,甚至根據這些疑點,他已推測出一個十分可怕的猜測,但眼下卻不是告訴白衣姐姐的時候,便寬慰道:“姐姐莫要再傷心了,事情已經過去,我們能做的便是強大自身,為死去的人報仇。”
被他一攪合,白衣姐姐的悲傷淡去不少,聞言點了點頭,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享受此刻的靜謐和溫馨。
誰知卓沐風又問道:“對了姐姐,此次圣門大舉出動,到底是誰的主意,你們后續還有什么計劃?”
白衣姐姐弱弱道:“我不知道,他們行事,從來都不通知我。”
汗!卓沐風暗自搖頭。他早該想到的,這女人縱然武功再高,以她的性格,估計有點城府的人都能拿捏她,不把她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