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媛媛被苗傾城拽著,不時回了回頭,臉色依舊是一片冷漠,但眸中卻透著濃濃的憂慮。
連脾性乖張的風行霸,此時也是靜默無聲,知道這里不是撒野的地方,不能亂來,免得給圣子添亂。
白衣姐姐不清楚那么多內情,單純的她只是有些疑惑,最后也被苗傾城拉走,只說沐風很快就會回來。
這一路上,在苗傾城的有意接近之下,年紀相差不大的二女已經成了較好的朋友。
之后卓沐風尾隨在方帽老者身后,通過臨湖而建的長廊,走入了一間矗立湖中的船型樓閣之內。
卓沐風觀察到,四周戒備森嚴,除了護衛外,暗處更有不下五道極為強橫的氣息埋伏,可知此地乃是整個節度使府的中心。
一個名字浮現腦海,來不及多想,他已隨方帽老者登上了樓梯。到了二樓,一名身穿道袍,身材清瘦的男子正負手臨窗而立。
方帽老者上前稟報,男子緩緩轉過身來,留有三縷長須,面容狹長,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模樣。不知是不是操勞過度,頭發半白,但一對劍眉和眼神中的犀利,卻讓人意識到這是一頭不可招惹的猛虎,道袍也遮掩不住他的攝人威儀。
男子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卓沐風,令卓沐風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面對這位在衛羽道一言九鼎的大人物,不管卓沐風愿不愿意,都不得不低頭,反正他是個年輕人,也談不上丟臉,上前幾步,像模像樣地拱手道:“卑職卓沐風,見過大人。”
一聲卑職,把男子給逗笑了:“你還知道自己是行軍錄事,可貧道怎么聽說,你在姑蘇城期間,幾乎不管事,也幾乎從不去軍營。”
貧道?這位還真是別具一格。卓沐風心里撇嘴,面上一臉汗顏:“大人恕罪,卑職不懂軍務,故而不敢去軍營獻丑。”
張家全哼了哼,繞過長桌,坐到了后方的椅子上,靠著椅背,姿態雖悠閑,但眸光卻犀利得讓人膽寒:“東西呢?”
身為一道節度使,他顯然沒空和卓沐風閑扯,先前隨口調侃了一句,已經算是另眼相看了。
不是他故意擺架子,一道節度使的權力,普通人根本無法想象,手握軍政兩方大權,一道范圍內,任何官員任免皆可自作主張,無需稟報朝廷,說是土皇帝都不為過。
在衛羽道,張家全的命令,比東周大帝還管用!
這樣一位手攬百萬雄兵,權勢滔天的梟雄,又豈會因為卓沐風的武功高,潛力足就對他如何如何。
說什么未來會成為傳奇高手,這都是沒影的事,以張家全這等人物的格局,不可能自降身份。
卓沐風自然更不敢擺譜,擺譜也要分人,剛才巫冠廷等人被帶走,未嘗就沒有威脅他的意思,你敢食言看看!
手伸出懷中,掏出了一疊紙,當然是卓沐風這一路上提前寫好的。方帽老者呼吸微亂,迅速接過,之后轉交給長案后的張家全,眼中帶著幾分好奇,卻不敢多看。
張家全的神情也有些激動,壓抑不住,身軀繃直,接過紙張后,迅速低頭瀏覽,一張接一張地看過去,臉色都為之微微漲紅,手也在跟著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