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字院那個四開間院落里,今天很為熱鬧,楊晟和玄睿邀請了以前在大通鋪時的外門弟子過來玩耍,早就說了換新居所要請客,這事因為入內門的大家各種事宜,給暫時耽擱了,如今正好有了一定空閑,也就置辦上了。
準備了很多食物,大部分是普通食材,少部分是靈補物,畢竟四人目前也倒是不寬裕,無法將靈補物敞開供應。
不過知道這回事的,他們隔壁大通鋪的,也有人打聽著過來加入,于是倒也是有的人見過有的人沒見過,認識的便給玄睿引見一下。玄睿倒是對此相當滿意,他早就想炫耀內門的新居了,入內門,當然要公之于眾,接受大家的贊美和羨慕。想想以前過得真苦啊,還不準自己暴發戶一下了?
當然,今天不僅有吃有喝,還有二皇子闖山門一事,大家就有了更多的談資。
眼下小院里擠了十來號人,青荷沒舍得開自己的榆花釀,買來的是墟場的桑落酒,桑落酒是蜀山宗最負盛名的酒酎,蜀山宗種桑樹,又以十月凋落的冬霜葉釀酒最佳,冬桑又被稱之為霜桑,取之以泉水釀酒,雖不是靈補大物,但也有“飲之香美而醉,經月不醒”的說法。
每每蜀山弟子外派行走,總會掛個桑落酒壺,困乏了喝上一口,不是貪圖那點靈補效果,而是那口醇香。
但只有這座小院的楊晟三人知曉,蜀山宗最好的酒,應該不是這桑落,而是青荷摳索索存了好久的榆花釀。
不過既有桑落酒,又有各種擺滿小院石臺的食物,大家就酒吃肉,分享各自的消息來源,青荷跑上跑下張羅食物,玄睿搞接待,修遠坐在一張石臺前喝酒,楊晟也在他旁邊,與他一起聽著眾人的交談,掌握大梁更多的情況。
“你們是不知道吧,梁皇已經廢了一個太子了,那是這朝二七年發生的事情,原本這大梁的白家王朝,是大皇子白楠的太子……”
說話的叫做陳永,是一個年齡在四十來歲的外門弟子,雖說按俗世已經年過中年,但他因為修行,仍然是青年模樣,披著黑發,手持酒盅,說起這段秘幸,眾人紛紛湊頭過來。
有人問道,“那肯定是一段太子如何不德,作奸犯科,甚至陷害忠良,亦或者甚至直接打培植自己勢力,威脅到其父的統治,才最終被廢的故事吧?”
“恰恰并非如此。”陳永搖了搖頭,“相反這位大皇子,在民間其實口碑挺好,據說確實體恤民間疾苦,身體力行的做了一些實事,譬如調查到一些個兵卒遺孀,生活困難,于是表奏朝堂,希望為這些將士遺孀發放濟民款。而一些地區受災,這位大皇子也上下為災民奔走,依靠自己號召動員,出一份大梁的救災之力。”
眾人奇了怪了,“那怎么被廢了?”
“聽上去是位了不得的仁君啊。這大梁有這樣的太子,不是挺好的嗎?”
楊晟則是聽到了濟民款一些內容,心想說不得魏大武也從中得到了該得的一部分,否則又怎么會在小竹巷擁有一間小院,還能開一個打鐵鋪。只是眼下一切都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