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板連輸三把,客人頓時小聲興奮地議論起來:“莊家點子不順,可以多下點兒。”于是客人開始加注,注越加越大,客人也越來越多。劉老板的點始終沒有翻過來,只在中間偶爾贏了幾把,其他大都是賠。
“莊家點兒皮了,加碼。”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寅時,譙樓上已經打罷四更了。突然外面從遠處傳來一聲火銃的槍響。眾人一驚,隨即又鎮定下來,聽槍聲里這客棧還有老遠。那叫老四的人悄悄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那劉老板轉臉看著秦輊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三爺,不好意思,兄弟手氣不好,借三千兩銀子給兄弟吧?”秦輊軒大驚,陪著笑說:“兄弟真會開玩笑,兄弟出來一共就帶來五十兩銀子,這兩天吃飯住店玩耍花了不少,連三十兩也沒有,別拿兄弟窮開心了。”
劉老板獰笑著說:“裝,到現在了還裝。秦三爺,真他娘的會演戲啊,不愧人家叫你大窮人。”說著突然從腰后掏出一把火銃,對著輊軒的腦袋說:“秦三寶,老子跟了你兩天了,來到這就是為了綁你的肉票。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快將那塊皇玉交出來。我劉黑七說話算數,只要交出皇玉,我保你性命無憂。”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懵了,等明白過來的時候轉身就跑。這才發現門已經被堵死了,一個漢子拿著火銃往屋頂放了一槍說:“都他娘那個*別動,把你們身上的銀子都掏出來放到桌子上,敢留一個子叫你嘗嘗爺火銃的厲害。”說著其他幾人也都從腰里摸出家伙威脅眾人掏錢。
秦輊軒仍然坐著沒動,他知道這次真的完了,再否認也無濟于事。雖然秦輊軒小時練過武藝,跟著韓挫子長拳和梅花拳,而且武藝還算不錯。但在這種場合無濟于事,反抗只能是當場被打死。
桌上的銀子堆積如山,少說也有兩千兩。那叫做老四的從腰里解下一個包袱鋪在桌上,把銀子使勁往里劃拉。那劉老板見他收干凈后對著眾人說:“原本今天也不是對著各位來的,不過今天趕上了,七爺我只好順便打個秋風。七爺我是要錢不要命,只要各位好好待著,別動什么歪心思,七爺我決不動你一根汗毛。七爺我明人不做暗事,我姓劉名桂堂,人送綽號‘劉黑七’。以后有想尋仇的,就到山東冠縣來找我。”
原來這劉老板名叫劉桂堂,外號“劉黑七”。山東冠縣人,經常來往于冀魯豫三省之間打家劫舍,綁票勒索。那開州本來位于河南、河北和山東的交界處,雞鳴三省之地,自然也成了劉黑七常來常往之地。這次他是專門為了皇玉而來。
話音剛落,忽聽外面有人高喊:“仔子(官兵)來了,風緊。”“老四,快去牽馬,把三爺的馬車也捎上,別委屈了三爺。”劉黑七說:“屋里的人都他娘的給我老老實實地待著,誰敢出門看我不把他的頭崩個稀巴爛。”老四轉身出去了,劉黑七和其余幾個弟兄綁了秦輊軒,收了包袱也撤到門外。
這時老四和另外兩人牽了六匹馬和一輛馬車在院子當中等候。那兩人其中一位是劉黑七悄聲耳語安排他到外面監視袁乃寬和廣德的,此人名叫劉月增,外號“三麻子”,乃是劉桂堂的侄子。另外一人就是秦輊軒和廣德在油簍街和岳王廟遇到的那個看著面熟的人。此人名叫黃順德,外號“槐花子”,開州馬莊橋人。年紀不大,才十**歲。可是這家伙人挺機靈,武功又高,而且心狠手辣,生性殘忍,小小年紀就殺人。他一直就在二人身后尾隨,跟蹤著他們,最后在岳王廟三爺說的那句“我來岳廟愧姓秦”的話剛好被他聽去。證實了這位三爺正是他們要找到秦三寶。劉黑七得知信息后立即帶人趕到孔家老店,這才出現了剛才賭場上的那一幕。
“七哥,快走,那姓袁的和那小趕車的被三麻子結果了。那孔老板跑去報官,被我一銃打死了。可是槍聲驚動了官人,他們馬上就要到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