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輊軒拿起桌上的筆開了一張方子:“紅花六錢,桃仁(炒)六錢,大黃六錢,續斷五錢,廣木香五錢,血竭五錢,牡丹皮六錢,白芷八錢,當歸十五錢,五加皮十五錢,懷牛膝十五錢,骨碎補十錢,**積十錢,杜仲(炒)十錢,丹參十錢。”然后交給尚之琳,又從懷中取出三顆“碧蓮膠參丹”和兩瓶“秦氏金創膏”一并給了尚之琳。
此時,萍兒早已回來。身邊又多了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看樣子和祥子年紀相仿。那小姑娘怯生生地站在萍兒身邊,兩只手不斷擺弄著垂在胸前的辮子,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水靈靈的,眉清目秀,穿了一件紅色碎花布衫。
萍兒道:“主公,這就是昨天從陳寶禎那兒劫來那馬車上的人。本來車上有兩人,另一個是陳寶禎的小妾。半路跳車跑了,被鎮遠鏢局的人救走了,現在只剩下這小姑娘。”
尚之琳看了看那小姑娘,臉色露出同情和喜愛的神色。于是就問她:“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姑娘瞅瞅尚之琳,微露怯意,囁嚅道:“我叫珊兒。”說完又把頭低下了。
尚之琳又問:“那陳寶禎是你什么人?”
珊兒道:“那是我家老爺,也是我……我未來的……”說著臉突然變得通紅,羞得竟然說不下去。
尚之琳道:“未來的什么?難道是你未來的夫婿?”珊兒一聽更羞了,急忙連連搖頭:“不是不是,是我未來的……公公。”尚之琳和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珊兒是陳家的童養媳。
尚之琳頓時心生無限憐意,便好言安慰她:“珊兒莫怕,我們劫的原本不是你,而是陳寶禎的家眷。那陳寶禎待你如何?你還想不想回去?要是想回去我們就把你送回去。”
珊兒忽然跪下,哭著說道:“我家住在封丘南門外的陳橋驛,我父母早就不在了,大伯把我賣給了陳老爺……給那陳寶禎作童養媳。他脾氣非常不好,經常打我,我不想回去。主人,你就收留我吧,我會給你端洗腳水,給你穿衣服。”
尚之琳急忙把珊兒扶起來,擦了擦她臉上的眼淚說:“真是個苦命的孩子,以后你就留下來跟著我吧。不過現在你年紀太小,我又經常外出。你平時還是和萍兒姐姐一起住好嗎?”
珊兒聽了連連點頭。尚之琳又說:“現在你看見那位老爺爺了嗎?他年紀大了,又有病,需要人照顧,你每天給這位爺爺送藥送飯好不好?”萍兒見給她布置了任務,覺得非常驕傲,非常愉快地答應了:“主人,我一定按您說的去做,一定能做好。如果我做得不好,您就讓爺爺打我。”一句話說得大家都笑了。那老僧看來非常喜歡萍兒,摸著她的頭說:“傻孩子,爺爺怎么會打你呢?”
說著尚之琳將手中的三顆“碧蓮膠參丹”和兩瓶“秦氏金創膏”交給那老僧,又將秦輊軒開的藥方遞給萍兒說:“你拿著這個方子親自去南邊的正陽縣抓藥,不要去汝南,現在瘟疫鬧得厲害。過段時間瘟疫過去了才可到汝南去。記住,抓回藥之后你要親自煎藥,和珊兒兩人一塊兒送藥。”兩人齊聲說:“主人放心,記下了。”
尚之琳回頭對那老僧說:“蔡叔叔,我要到南陽府采辦藥材,不能在身邊侍奉您,您要按時吃藥,保重身體啊!”那老僧正欲答話,忽聽院門吱呀一聲走進一個年輕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