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三一聽瞪大了眼睛:“什么?給那幫泥腿子免費買藥看病?他們圖的是什么?你又圖什么?”
秦輊軒道:“我也是碰巧趕上,為醫者當為天下立心,為蒼生立命,怎能唯利是圖?一心只為錢呢?”
孟三心里說:“就憑你幾句花言巧語,就想低價從我這里買走‘青蒿’?沒門!”于是說道:“既然這樣,如果我孟三再不出手這批藥材,就顯得太不仗義了。不過剛才我也說了,現在‘青蒿’的價格的確不比從前。我收購的時候就漲了十倍不止,如果秦三爺真的想要,那咱就按這個價。”
說著孟三伸出一個指頭來回翻了翻。秦輊軒忐忑不安地問:“一兩銀子一斤?”
“什么?你買柴火燒啊?”孟三勃然大怒。
“那……難道是十兩銀子一斤?”秦輊軒的心都涼了。
“一百兩。”孟三冷冷地說。秦輊軒一聽只氣得沒背過氣去。
這時尚之琳和孟三的那幾個朋友從外面走了進來,那幾個人坐下來又吃又喝。只見尚之琳從桌上拿了一支牙簽,走到燈前用牙簽撥了撥燈芯,燈光更亮了,屋里接著傳來一股淡淡的幽香。尚之琳然后問秦輊軒:“談得怎么樣?”秦輊軒輕輕搖了搖頭,苦笑道:“汝南百姓的性命就掌握在孟三爺的手中了。還望孟三爺能把價格降下來,救救這些百姓。”孟三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秦輊軒,隨手舉起另一杯說:“秦三爺,為咱們的合作滿飲此杯。”說著一飲而盡,秦輊軒也勉強喝了一杯。
秦輊軒道:“我看這筆生意咱們很難做成。那‘青蒿’原來收購價格只不過一二百文一斤,一兩銀子一斤都已經是暴利了,現在你竟然要一百兩一斤,這簡直就是笑話。你說咱們怎么合作?”
孟三打了個哈哈:“此一時,彼一時,秦三爺,你看看現在這行情,我這‘青蒿’可是花了大價錢買的。算了,看在咱們都是杏林弟子的面上,我讓利買給你。一萬斤八十萬兩銀子怎么樣?你看我孟某人厚道不厚道,一口就抹掉二十萬兩。如果你愿意,今天咱們就立個字據,交定金按手印,這事就算定下來了。”
秦輊軒道:“我們所帶的銀子一共也不夠八十萬兩,光‘青蒿’就不夠,其他藥材更是無從談起。況且只購買‘青蒿’也治不了瘧疾,看來我只有冒險去重慶了。”
孟三冷笑道:“去重慶?你以為到重慶就能買到‘青蒿’?你把我孟三看扁了,這離重慶這么近,我賣這個價誰會要我的?誰都知道去重慶購買。實話告訴你,早在半個月前汝南瘟疫開始的時候,我就派人到重慶收購‘青蒿’了,你到重慶也休想買到。”
秦輊軒忽然感到頭疼欲裂,用手扶著桌子說:“孟三爺,我頭有些疼,恐怕今晚咱們沒法再談下去了,我們改日再議此事。”說著竟然頭暈得站不住腳,忽然往后一仰,倒了下去。
尚之琳趕緊扶住,秦輊軒只感到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意識好像也不清醒。鼻中只聞到一股幽香,便倒在了尚之琳的懷里。朦朧中聽到有人大叫一聲,好像也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