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的三月三,正是春暖花開的日子。太平鎮上起了大會,在關帝廟前搭了戲臺子,請來了開封的戲班子唱大戲。這開封的祥符調遠近聞名,名角馬小樓也被請來了。秦嘉善、李氏都是戲迷,王麗君是唱戲出身,對馬小樓的大名也仰慕已久,三人一塊去了。
秦蘭亭在藥鋪坐堂,秦雪晴帶著秦樂毅也去了戲場。因為白聰兒懷孕,行動不便,于是讓楚兒在家伺候她。午飯過后,其他人照舊去看戲了。
白聰兒把楚兒喚過來,問她道:“楚兒,我今天上午想吃鯉魚,要河里新撈的。你去一趟水屯,那有個姓張的老頭,每天都從河里打漁。不要去咱鎮上‘楊家魚行’買,他那的魚不是新打的,不新鮮。”楚兒說:“水屯離這十來里地呢,我一個人怎么去啊?”白聰兒道:“你去把管家先培叔找來。”
楚兒喚來了秦先培,白聰兒說:“先培叔,又要麻煩你了,今天我想吃鯉魚,‘楊家魚行’的魚不新鮮,我讓楚兒去水屯買,水屯離這挺遠的,還得麻煩你套車和楚兒去一趟。”秦先培一聽,二話沒說,套上車帶著楚兒走了。
秦先培和楚兒一走,整個秦家大院變得空蕩蕩的,只剩下白聰兒一個人,因為長工們忙著在地里干活,藥鋪的伙計在藥鋪忙活。魯家衡見白聰兒將自己的一盆紅杜鵑放到了窗臺上,那是證明無人的信號。緊忙溜進白聰兒的屋內將白聰兒一把抱住,不由分說,將白聰兒摁在床上一番溫存。
事畢后兩人穿上衣服,白聰兒說:“我懷孕了,你知道嗎?”魯家衡說:“我前幾天聽說了,是我的孩子還是那老家伙的種?”白聰兒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想應該是你的。那老家伙年紀大了,很愛惜自己的身體,這半年十天半月也不來我這,來了也不行,肯定是你的。”
魯家衡驚喜地說:“真的嗎?那可太好了。咱們終于有孩子了。不過咱們可要加快行動,你今晚就想辦法把那老家伙灌醉,把藥材庫房的鑰匙給我弄到手。我要看看這‘秦氏膠參丹’到底配的是什么藥。每年的這個時候,這老家伙都要開始配制這‘秦氏膠參丹’,這兩天唱戲,我估計戲一結束,他就會立馬配制,所以咱們要抓緊行動。”
說著從懷里取出一塊膠泥,這膠泥曬得半干,魯家衡說:“這庫房的鑰匙他從不離身,你今晚將他灌醉后,也用不著偷鑰匙,你只需用這塊膠泥將鑰匙模子給我印下來即可。印完后你就放在廚房門前的木槿樹下面,我半夜去拿。”
白聰兒接過膠泥,心里一陣緊張,后來想想就印個鑰匙模子,而且是把他灌醉了以后再做,應該不會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