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酒店的人來的快,走的更快。
酒柜里找了瓶不知是什么牌子的酒,一連灌了幾大口。鼻涕眼淚嗆出來的時候,林寧笑了。
笑的聲音很大,大到能聽到隔壁屋的咒罵。
笑的聲音很小,小到只能聽到自己的鼻息。
天漸漸黑了,如果連睡覺都是一場災難,離瘋也不遠了。
林寧沒瘋。所以林寧直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向窗前。
高昂著頭,向著那個先前蜷縮的窗角,那個若隱若現蜷縮成一團的人影,比了個開槍的手勢,雙唇微動,Piu。
這一晚,臥室的燈滅了。
這一晚,夢里的男孩笑了。
林寧是被餓醒的。
跨過地上少了大半的酒瓶,赤腳踩過一地的殘骸。
比起玻璃渣帶來的刺痛,磨破點皮,真沒什么。
林寧無所謂的搖搖頭,拿起手機,順手將先前P的合影刪了個干凈。那個最熟悉的中年男人,不要也罷。
閆尼到了,在要地址,說會讓姬她來接,林寧回了個定位,將手機丟在一旁。
化妝鏡前,林寧認真的化著妝,仔細的打理著長發。
米色蕾絲套裙,裙擺水瀉般落在小腿中間的位置。套裙是圓領,上身是無數朵小花拼接而成的蕾絲鏤空,無領的珍珠白色外搭很輕薄,下擺齊膝。華倫天奴的裸色金頭雙拼高跟,5厘米的跟極細。
全鉆的手鏈,藍色的梵克雅寶情人橋,白金鑲鉆的紅色鱷魚皮愛馬仕Birkin。
站在鏡子前的林寧,驕傲的仰起頭,擦了蘿卜丁的口紅,噴了愛馬仕香水,將墨鏡扔進了垃圾桶里。
麗思卡爾頓酒店的餐廳在10層,對開的大門一旁站著衣冠楚楚的侍應。
林寧進去的時候,原本有些喧囂的大廳,瞬間安靜了不少。
將包遞給了快步迎上來的餐廳經理,雙唇緊閉的林寧,目不斜視,旁若無人的向著窗邊的餐桌走去。
上身坐的筆直,自然的翹過腿,撩頭發的手順勢撐著脖頸,鏈式美甲和滿鉆的手鏈交相呼應,在陽光的照射下璀璨奪目。
“女士,這桌。。。”
餐廳經理低頭瞄了眼手中的包和面前的客人,嘴里那句這桌有人預定的話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您,想吃點什么。”
“看著上吧。”
經理恭敬的點點頭,小心翼翼的將包放在林寧面前,躬著身子退了幾步后,方才轉身離開。
一旁原本正在閑聊的吃客,笑聲不自覺的低了許多,背靠林寧的男人不著痕跡的將身下的椅子向前挪了挪。
林寧手指輕點桌面,眼神凌厲的對上那些看過來的人,直到來人退敗。
情人橋的腕表,梵克雅寶的手鏈,愛馬仕家的單品包。不少人認出了這個最近正火,背景神秘的姑娘,然后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
大堂經理上菜很快,鄰桌的女客原本還在埋怨著什么先來后到,被男伴用眼神制止后瞬間收了聲。
林寧吃的很慢,還很挑。談不上多優雅,卻沒人會覺得有什么不妥。
現實就是這樣,貴族也得為吃低頭。
禮儀,社交,往上爬才是目的。
林寧在等,等有那么一天,對那些爬上來的人說一句。
“我叫林寧,也是林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