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是我也有,可能比你舅舅還要強一點。”
“撒謊!”霍去病一張臉變得通紅,他無法忍受云瑯小看他的親人偶像。
“你別急啊,對了,司南這東西你知道?”
“知道,太常屬下的太史令在長安北府有一座觀星臺,觀星臺上就有一塊青銅盤,盤子上有一柄烏勺叫做司南,我去年還玩弄過。
很好玩啊,無論怎么轉動勺子,勺柄都指向南方……
……
你滾開,我再也不要見你了。”
正在給兩人烹茶的丑庸嚇壞了,她非常的不理解剛剛還談笑言歡的霍去病,下一刻就爆發了,一把捏碎了小陶杯,即便被碎陶片割破了手也不在乎,一腳踹開窗戶就跑了。
丑庸小心的看看云瑯,只見云瑯對她嘆口氣道:“他不是在生我們的氣,而是在生自己的氣。”
“為什么啊?”
“可能覺得自己太笨了,好了,把爐子里的松果取出來,我一個人喝不了那么多的茶水,自己家的東西一定要省著點。
再把梁翁喊過來,讓他修理一下窗戶。”
丑庸是個聽話的姑娘,沖著云瑯憨憨的一笑,立刻就把一顆充當燃料的大松果夾出來,澆上水然后拿去窗臺上晾曬。
霍去病一走,云瑯就有些孤獨,主要是平叟,卓姬他們兩人不知道在忙什么,已經七八天不見人。
云瑯等了很久的羽林官身還沒有下來,沒有羽林官身,就沒辦法帶著大量的東西回驪山。
也不知道長平是怎么搞的,一件小事情到現在還辦不好。
傍晚的時候,卓氏鐵器作坊似乎變得很熱鬧。
正在看簡牘的云瑯終于忍不住丟下手里的簡牘,走出房門。
一眼就看見卓姬那輛掛著風鈴走起路來叮叮咚咚作響的馬車。
平叟從后面一輛馬車上跳下來,身手矯健的不像是一個老人。
“把后面的錢箱全部搬下來,十六個,一個不能少,卓蒙,你的腿瘸了,心沒瘸吧?仔細數著,少一箱小心老夫剝了你的皮。”
云瑯把身子靠在門框上,往嘴里丟了一顆炒黃豆嚼的嘎吱作響。
卓姬看到云瑯沒好氣的給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轉身就走,招呼都懶得打,在她身邊還有一個戴著花頭巾的白面男子,瀟灑的走在卓姬身邊,看到云瑯靠在門框上的無賴模樣,居然皺起了眉頭。
不過,他還是有些風度的,并未說什么難聽的話。
倒是平叟很有人情味,從云瑯手里拿走一點炒黃豆指著仆人們費力的從馬車上抬木頭箱子。
“五百萬錢!”
“有我的份沒有?”
“沒有!”
“為何?我還是鐵器作坊的大管事好不好?”
“你小心了,偷錢的事情主人家知道了。”
“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長平公主找了四十個帳房,用籌算算了八天,發現你從柜上偷錢了,就是還不明白你是怎么偷走的。
雖然不至于送官,你還是自求多福吧,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