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瑯給公孫敖倒了一杯茶水,見他沒有喝茶的意思就道:“已經成了。”
“有用嗎?”
“很有用,就是,將軍來的不是時候。”
“看東西還要挑揀時日不成?”
“那是自然。”
公孫敖似乎在笑,眼角卻在不斷地跳動。
云瑯莞爾一笑,用指節輕輕地敲著桌子道:“將軍可能覺得云某在羞辱您,事實上云某沒心情戲弄將軍,軍國大事,傾覆只在一念之間,如何看重都不為過。
您甚至以為云某是在利用長平侯來壓制您,好獲得一些便利,如果將軍如此以為,那就太小看我云瑯了。”
“某,不能先睹為快嗎?”
云瑯的解釋,公孫敖似乎接受了,他也不信云瑯敢拿軍務開玩笑,在大漢,拿軍務開玩笑的人,早就被皇帝殺光了。
云瑯搖搖頭道:“請恕云某無禮,說句實話,茲事體大,將軍還沒有資格看。”
對云瑯的這句話,公孫敖反而沒有什么怒火,長平侯與其余三路人馬遠征龍城,損耗最大的并非人員,而是戰馬,挽馬,以及馱運物資的牲畜。
僅此一戰,大漢國就損耗了近一成的牲畜。
如果云瑯真的能夠解決這個問題,他確實沒有資格先睹為快。
“誰有?”
云瑯笑道:“我不知道,反正長平侯以及長平公主在聽說有這樣的法子之后,他們就立刻告辭了,沒有半分想要聽的意思,這也是我為何一定要住進上林苑的原因所在。”
“你是羽林郎官!”
云瑯點點頭道:“這一點云某自然知道,既然受羽林庇護,自然要做有益于羽林的事情,一旦此事跟朝廷交割清楚,第一個受益的必定是我羽林。”
公孫敖對云瑯的回答很滿意,點點頭道:”一旦事畢,即刻回營。”
云瑯笑著取出自己的告身,放在公孫敖的面前道:“我這個羽林不上陣!”
話說完,見公孫敖又有發怒的征兆,苦笑道:“活著的云瑯,比死去的云瑯值錢些。”
公孫敖認真的看著云瑯道:“如果真能解決大問題,你這樣的人上了戰陣確實可惜,如果不能,你也不用上戰陣,本將就能將你就地正法。”
云瑯朝公孫敖拱手道:“將軍如此看重,是云瑯的幸運,然而,此事已經上報了,至今還沒有人前來,也不知朝廷是何意?”
“沒人來?”公孫敖吃了一驚。
云瑯黯然的搖搖頭,衛青出征雁門關在即,他想幫這個國家一把,卻沒有人理會。
“或許他們以為是一個笑話吧!
一個小小的羽林郎為了博上位,弄出來的一個笑話吧。”
公孫敖將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站起身道:“既然別人不當一回事,我就去問問陛下,羽林軍不日就要出征,能少損失一匹馬也是好的。”
云瑯點點頭,看著公孫敖道:“白送的東西沒人在意,將軍如果見到陛下,就說,在送出辦法之后,我還想要張侯從西域帶回來的種子,每樣一份即可,就種在上林苑的這個莊園里。”
公孫敖聞言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云瑯的肩膀上道:“某家現在相信你真的有辦法了!
你且稍待,某家這就快馬去長安!”
公孫敖是一個坐起力行的人,贊了一下云家的好湯水,就跳上戰馬,向長安方向狂奔而去。
他的騎術很好,坐在馬上,立刻就成了一個彪悍的騎兵,再也看不出有半點殘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