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看小豬,小豹,小布頭他們都死掉嗎?”
小蟲一下子哭了起來,抱著丑庸的胳膊道:“我們不能總是偷啊,糧包已經被我們弄走一層了,我耶耶這些天看我的眼神都不對。
在這么下去,瞞不住的。”
丑庸木然的道:“能瞞一時就瞞一時,我還有些小郎給的簪子,跟外面的工匠換一點糧食,讓褚狼他們吃幾頓飽飯,把身子養的再壯一些,小郎說不定就會看上他們,收回家里當仆役。”
小蟲流著淚點點頭,再次搖動了石磨,只是這一次,兩人都沒有什么心情說話,屋子里沉悶的厲害。
云瑯再一次打開家里大門的時候,歡喜的表情立刻變得黯淡了下來。
門外是一個宦官,一個年級很小的宦官,抱著一柄雜色拂塵,坐在馬車上高傲的看著云瑯。
大漢的很多宦官并未閹割,眼前的這一位就是如此。
只不過,一個喉結高高并且有靑虛虛胡茬的男子,一切都徹底女性化之后,就讓人看的惡心了。
云瑯對同性之間的某些感情并不反對,只是需要一個前提,那就是男性心理發生了某些變化,大腦的認知承認他是女性。
至于眼前的這位--他不過是想通過特殊渠道獲得榮華富貴的玩物而已。
“給事黃門侍郎米丘恒曰……”
“砰!”
云瑯沒有給這個宦官把話說出來的機會,直接關上大門,不論那些人怎么敲門,他都不理不睬。
他的整個心胸都被憤怒填滿了……這一刻他真的有反漢復秦的想法。
“你會知道咱家的厲害!”一個尖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告訴米丘恒,想要知道什么,就提你的人頭來見我!”
云瑯背著手站在門內,朝外面大叫一聲。
馬車骨碌碌的駛走了,聽聲音似乎很急促,宦官叫罵的腔調很有趣,完全沒有陽剛之氣。
梁翁憂愁的看著云瑯,不知道說什么好。
云瑯長出一口氣,拍拍梁翁的肩膀,瞅著院子里已經樹好的拴馬樁,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劉徹每日要批閱五百斤重的奏折,即便是如此,在晚飯后還要看大量的絹帛密書。
寫在簡牘上的奏折,是各地的官員所寫,寫在絹帛上的密書,卻是繡衣使者所書。
劉徹看完簡牘之后,還會將簡牘上的內容跟絹帛上的內容比對一下,然后才會作出決定。
雖然不是所有的簡牘都能找到與之對應的絹帛,這個過程劉徹卻不會漏掉。
今日的簡牘格外的多,劉徹看完之后,已經是三更天了。
剛剛喝了一碗溫熱的羊奶,站起身活動一下腰身,一個烏衣宦官就匍匐在地輕聲道:“羽林郎云瑯膽大妄為,驅逐了黃門,還聲稱,若要再見他,需要拿黃門首級敲門。”
劉徹的眉頭輕皺,活動著發酸的脖子道:“這么說,去上林苑的人不是米丘恒?”
宦官低聲道:“給事黃門侍郎米丘恒昨日要籌辦未央宮屬玉堂殿翻修事宜,因此派遣了小黃門周永前往。”
劉徹兩只手抖了抖,看著明亮的長信宮燈道:“朕的旨意是派他前往,既然他不愿意奔波,說明他已經沒有用處了。
斬兩奴之頭為云氏敲門磚。
著令中衛大夫張湯替朕走一遭,若云氏之法可行,賞賜萬金,絹帛百匹,官升羽林千擔司馬,匹配行走十六,滿足其討要的種子。
若其法不能行,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