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夜晚不適合突襲,也不適合戰斗,所有的人都應該找地方避雨了。
阿襄,你知道不,這不是我期望中的世界,至少我從山里出來的時候看到這個世界很失望。”
曹襄笑道:“我跟你不一樣,我生病的時候,這個世界才是最糟糕的,我的病好了之后,看這個世界怎么看怎么喜歡,只要別讓我回到過去,就沒有什么好遺憾的。”
“我以前活在一個對大漢人來說非常神奇的世界,我以為所有漢人都該過那樣的日子……”
“西北理工?”
“是啊,那是一個神奇的地方,我跟你不同。如果我能回去就好了,即便是舍棄這里的一切能回去也是好事。”
“包括丟下我們?”
“對啊,你們都是男子漢,用不著依靠誰也能活的很好,朋友這東西拿來思念要比整天面對要好。”
“哼,去病跟李敢應該有不同的看法,我也不敢茍同,好兄弟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挽著臂膀共進退,才能真正活的過癮。”
“我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拋棄了,是一個很好的婆婆把我養育大,后來她也死了,所以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是孤獨的,即便是站在密集的人群里也同樣孤獨,也習慣了一個人面對所有的事情。
跟你們在一起的感覺很好,我有時候甚至有些陶醉,慢慢來,我以后一定會努力的。”
曹襄笑道:“我們會一直等你,就像我們從不追問你為什么總會莫名其妙的消失一兩天這種事,我們總是擔心你會一去不返,結果你總是會回來,這就足夠了。”
“那是死人的世界,你們去了不好。”
“哦!你猜去病會不會到處找我?”
“會的!”
“為什么?”
“他就站在你身后!”
曹襄回頭瞅了一眼站在雨水里的霍去病道:“你怎么不進來?”
霍去病擦一把臉上的雨水道:“等阿敢過來。”
嘴上說著等李敢,身體卻非常誠實的走進了棚子底下,卸掉身上的甲胄,蹲在火塘邊上烤火,即便是初秋,身體被大雨淋濕之后也非常的寒冷。
“我們兩在等你的集結號,你總是不吹!”
“吹號要等到明日傍晚。”霍去病擰干濕透的衣衫,順手把衣衫搭在一根樹枝上等著被火烤干。
李敢找過來的時候,霍去病已經靠著云瑯讓出來的樹干小睡了一會,看的出來他非常的疲憊。
“開始的時候,以為是一場游戲,誰知道玩到現在,已經沒人認為是游戲了,爭斗的也越發的兇殘。
已經有人開始受傷了,到了明天,受傷的人一定會更多。”李敢一進來就向霍去病諫言。
霍去病坐直了身子淡淡的道:“這本來就不是游戲,現在不過是開始,只在外面待三天,等到以后時間寬裕了,可能要在外面待更久,時間也不會選在溫暖的初秋,說不定會是寒冬大雪天。”
李敢脫掉靴子倒掉里面的水,直接把光腳放在火上烤,一股子咸魚的味道頓時就擴散開來。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霍去病決定的事情很少反駁,如果不滿會用肢體語言。
云瑯悄悄地換了一個上風位,曹襄同樣挪到上風位,只有霍去病不在乎,反而將半只兔子放在火上烤。
這也是他的態度,不管李敢怎么反對,他依舊堅持己見,反正兔子烤熱之后還是他李敢吃。
“那就再忍一天,不能再多了,下一次應該有更多的準備才好,像這一次毫無準備的就把所有人丟在荒原上,已經招來不滿了,這不是一個好事情。”
李敢多過霍去病手里的那半只帶著腳味的兔子,大口的撕扯起來。
云瑯苦笑著對霍去病道:“我以為這只是一堂標準的野外生存課業。”
霍去病笑道:“想要擊敗匈奴人,就要比匈奴人更加的野蠻,對自己更加的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