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雞窩里的公雞,它們相互爭斗是為了搶奪母雞,你們卻是為了一些沒名堂的權力。
現在好了,你把你的同門全部干掉了,你有權力了嗎?”
阿嬌現在對自己正在進行的禽類飼養大業非常的滿足,這些天,她招來了全長安的貴婦來看她是如何養雞養蠶種地的,這是一個大家族的女主人必須要懂得的技能。
一個大家族里,男子們在外奮斗,女子們就在家的經營,家族如果被人看不起,那是男人們沒有掙到臉面,家里面如果窮困不堪,那就是女子沒有經營好家業。
“就不能好好的養幾只雞,養些牛羊,把自己的日子過好比什么都強。
男人能掙錢,我們女人也能掙錢,花自己的錢腰桿才硬氣,男人缺錢了給男人不貼錢,那更是揚眉吐氣,這樣的女子,即便是在后宅,什么話都不說,什么事都不做,別人也只有圍著你轉的道理,用不著低眉順眼的伺候男人……”
云瑯目瞪口呆的瞅著阿嬌在那里滔滔不絕的訴說大女子無錢就是悲哀的一整套理論,直到阿嬌話說多了,渴了,找水喝的時候云瑯才趁機道:“我們剛才似乎在說怎么將郭解調教成一個真正的好人這回事。”
阿嬌喝了一口水道:“那就去做,你是為他好,要怎么幫忙去找大長秋,秋收之后啊你再過來,我們好好地規劃一下來年的年景,爭取明年的收息要比今年好。”
云瑯走出長門宮大殿,一段時間沒來阿嬌這里,她的宮殿越發的像皇宮了,僅僅是大殿門前兩座高大的青銅燈山,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弄的起的。
“別看了,小心腳下的丹墀,百鳥朝鳳燈山你家用不起,也不能用,那可是朝廷貴婦們一人一座燈盞拼湊起來的燈山,你家要是用了會被砍頭。”
大長秋的頭發越發的少了,人卻越來越討厭了,說起話來一絲半點的顏面都不給云瑯留。
“嘖嘖,人陰損到你這個地步也真是難得啊,一個小小的潑皮,看不順眼,殺了也就殺了,到時候官府問起來就說是我長門宮讓殺的。
自己沒膽子殺人,卻想著法的算計人,你的那一套我剛才聽得真切,每一條,每一款都是殺人不見血的刀。
如此長久的下去,老夫若是郭解,寧愿被千刀萬剮也不干這樣的事情。
聽你的意思,以后的圣人只能每日里吃粗糧水煮菜,不得見一點葷腥,還要戒殺生,戒偷盜,戒**,戒妄語,戒飲酒,戒著香華,戒坐臥高廣大床,戒非時食。
還要見孤苦而自憐,見罪惡而挺身,見非禮而告誡眾人……云瑯,郭解與其做你口中的圣人,不如挖一個坑把自己埋掉算了。”
云瑯笑道:“如果按照大漢律法,郭解此人早就該明正典刑八次了,可是,他如今依舊活的愉快,那么,他昔日造下的孽債該如何償還。
小子以為,將一個坐地分贓的大盜教化成一個人間圣人,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孔子說人之初,性本善,荀子又說人之初性本惡,小子很想看看能否通過教化之功,改變一個人,我是指從本性上改變,而非只改變他的外在。
無論如何,世上多一個好人總比多一個惡人好吧?”
大長秋瞅著天空喟嘆一聲道:“青天白日下這樣謀算一個人,老夫都感到渾身發涼,說吧,你要老夫如何幫你?”
云瑯從袖子里掏出一大卷子竹簡遞給大長秋道:“這上面寫著富貴鎮縣尉職事規范要求,您剛才說的八戒就在其中,這是小子耗費了一夜的功夫編寫的,可能還不夠成熟,先這樣要求郭解,如果有不足之處,我后面再慢慢地修改添加。”
大長秋接過竹簡粗粗的瞅了一眼就驚叫起來:“郭氏族人六十五口,你準備全部把他們接進長門宮?”
云瑯笑道:“這是自然,郭解一再說自己是耕讀人家,長門宮中多余的地塊甚多,隨便給他們全家一塊,就足夠他們安身立命了,小子知道,長門宮西邊兩地之地,有一座小小的山谷,那座山谷應該很適合郭解安家。”
大長秋皺眉道:“你不覺得有些過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