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馬拖拽的鐵車,在平坦的平原上如同一道鋼鐵洪流,確實有撕碎一切的氣魄。
這東西應該就是沖陣,破陣的利器,云瑯大致估算了一下,大漢軍中的簡易盾城應該是攔不住戰車沖鋒的,如果是步卒,在戰車的沖擊下應該會被碾成肉泥。
“我不喜歡用戰車,太笨重了。”霍去病有些咬牙切齒。
“你舅舅很喜歡啊。”
“這東西有什么好的,戰車制造不易,戰車上的甲士也需要精挑細選,戰車戰技需要常年累月的練習,毀滅起來卻非常的容易,一道溝壑,一道絆馬索,一些鐵蒺藜就能讓他損失慘重。”
“我們面對的是匈奴蠻子,戰車的氣勢多足啊,我敢保證,一旦戰車出現在戰場上,那些匈奴蠻子只有四散奔逃的份了,我決定了,騎都尉里面也該有一點戰車。”
李敢撇嘴道:“我的前鋒營不要!”
霍去病也跟著道:“中軍不要!”
曹襄瞅瞅霍去病,再瞅瞅云瑯,還是覺得在戰場上聽霍去病的比較明智,就歉意的朝云瑯笑笑:“后軍也不要了。”
“不要算了,我全部裝備在輜重營里。”碰了一鼻子灰的云瑯并不氣餒。
后世軍中還有坦克車呢……
戰車隊跑遠了,云瑯還看見戰場中間有幾輛傾覆的戰車,模樣很慘,戰車早就被后面的戰車撞擊的七零八落,拉車的戰馬跟馭手被碾成了肉泥,那個高大的甲士坐在殘破的車廂里,依舊被四根鐵鏈固定著,只是腦袋還耷拉著,估計已經被巨大的撞擊動力活活的給震死了。
一個演習就死一地的人,云瑯非常的無語。
“這既是車戰的弊端,對作戰場地要求太高,這里還是預先選擇好的,如果在更加糟糕一些的地面上作戰,死的人會更多。”曹襄不懂裝懂的附和霍去病的論調。
霍去病回頭看了一眼曹襄道:“胡說八道,如果戰車沖進了敵陣,那就完全不一樣了,在密集的人群中作戰,車戰反而非常的有利,一輛戰車就是一個堡壘,根本就用不著像現在這樣大規模的移動,你要知道,今天的戰車上只有一個長戈甲士,如果是戰時,上面還會有兩個弩兵,車速也不會這么快。
我之所以看不起戰車,是因為我的敵人是匈奴,戰車長驅萬里很難,如果在中原作戰,戰車還是非常有作用的。”
碰了一鼻子灰的曹襄怒道:“我這是在幫你說話。”
霍去病皺眉道:“堅持一下自己的主見啊,我們是兄弟用得著這樣說話嗎?
我已經習慣你的一張臭嘴了,你現在變成這樣,我反而不太習慣啊。”
曹襄還想反駁一下,就看見身邊的李敢,大叫一聲,就催動戰馬向前狂奔。
他的軍旗與李敢是聯動的,顧不得斗嘴,也趕緊催馬沖了出去。
與此同時,左翼的大批騎兵也同一時間發動了攻擊,無數只戰馬的蹄子踩踏在大地上,地動山搖,向前席卷的威勢更甚于戰車。
霍去病不動如山,云瑯也只好一動不動,留在原地瞅著騎兵從身邊魚貫而出,感覺自己就像是一艘在驚濤駭浪里掙扎的破船。
透過塵土,云瑯依稀看見劉徹高舉著長劍猛地下落,長劍所指的方向就是騎兵沖鋒的方向。
一萬多騎兵一旦沖鋒起來,對敵人來說就是一場災難,云瑯相信,還處在野蠻時期的匈奴人是無法抵擋這樣的鋼鐵洪流的。
這些騎兵就是大漢國的驕傲,也是劉徹這個皇帝威服四方的力量,也是他之所以能統御四海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