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瑯笑著對霍去病道:“通權達變,這是一個美德,去病,這一方面你可就差遠了。”
霍去病冷笑一聲道:“誰說我不會通權達變了?把烏騅馬牽去山居,只要跟馬住在一起就算是住馬廄了。”
曹襄冷冷的道:“這一套也就在我們三個面前使使,換一群人,你一定會住進馬廄里去的。”
李敢大笑道:“既然沒有住在馬廄里的打算,就不要拖延時間給軍卒留什么收拾馬廄的時間了,我們這就快些走。”
霍去病剛要跟弟弟說兩句話,卻發現云瑯抱著霍光跟云音去了馬車,剛剛上了馬車,馬車就迅速的沿著渭水向云家狂奔。
張瑩皺眉道:“你弟弟……”
霍去病搖頭道:“別問,阿瑯這人做事歷來是走一步看三步,別看年紀小,做事沉穩的如同經年老吏。
他看中了小光,那是小光的福分。”
張瑩低聲道:“小光應該在您的身邊受教。”
霍去病將張瑩扶上馬車,搖搖頭道:“你太小看阿瑯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極限在那里,這樣的人,長安城沒有幾個,你到了云氏就會知道,阿瑯的不凡之處到底在哪里。”
張瑩拉住霍去病的手道:“天太冷,您也別騎馬了,坐在車里暖和。”
霍去病搖頭道:“我馬上就要去白登山了,不經歷一些風雪如何在白登山立足。”
張瑩也不再堅持,關上車門,隔著車窗與霍去病聊天。
新婚夫婦,又是剛剛食髓知味,即便如霍去病這樣的人,也不忍冷落這個性格奇特的女子。
遠處的山是白的,近處的大地卻是枯黃的,身邊的渭水顏色泛黑,走在這樣的大地上,即便是心中還有幾分憤懣之意,也會被這里的風霜消解的干干凈凈。
車隊進了富貴鎮,也就算是到了云氏,云瑯瞅著熱鬧的煤石市場有些感慨。
走的時候,長達一里的街市上全部都堆滿了煤石,僅僅四天的功夫,這里的煤石已經少了很多。
聽著商鋪里的活計大聲威脅顧客再不買就要漲價的囂張聲音,云瑯覺得非常親切。
也不是誰喊了一聲:“云氏貪財!”
整條街市上的喧鬧之聲,頓時就消失了,不管是賣煤石的,還是買煤石的都齊齊的停止了喧嘩,瞅著云氏的漂亮馬車。
劉二湊到云瑯的車窗前道:“喊話的人老奴看到了。”
云瑯微微笑道:“不必,你去告訴這些人,從明日起,云氏將再次大規模的收煤石,如果有需要煤石的人家,可以去云氏煤場交易,價格比這里的市價低半成。”
劉二知曉家里的狀況,由于跟野人的關系歷來融洽,只要云氏開始收煤石,基本上就沒人往富貴鎮送煤石。
云家本來可以壟斷煤石產業的,只是因為重重顧慮沒有下這個手,現在有了云音,貪財的云瑯對劉徹來說,是一項美德。
劉二的話剛剛出口,寂靜的市場頓時就沸騰起來,所有的商戶都在斥責云氏不給人活路,有一些膽子大一些的,居然靠近了云瑯的馬車想要當面斥責云瑯。
云瑯打開車窗,指著站在屋檐下的郭解道:“你不準備過來幫我驅走這些無賴?”
郭解向前一步,解下長劍丟在地上道:“身為少上造卻與民爭利,為富不仁!
郭某手中劍雖然鋒利卻不會指向懦民,如果你是在看不慣郭某,盡管剝奪我的官身就是了。”
云瑯皺眉道:“你想要干什么?云氏為富不仁的事情不多,這樣潑臟水未免過分了吧?”
郭解換了一張笑臉道:“只要云氏將焦煤秘方公之于眾,鄉野間自然有云氏的賢名傳頌。”
云瑯笑瞇瞇的朝郭解招手,等到郭解走過來之后,云瑯一口口水吐在郭解的臉上笑道:“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