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粱米一樣的東西吃到嘴里卻有難得清香氣,配上秋日里曬的野菜,柔津津的很有嚼頭。
云瑯吃的香甜,云音,霍光就不一樣了,他們對雕胡飯的反應不是很好,即便是宋喬給他們的飯碗里澆上肉糜,他們一樣不喜歡。
云音扭過身子就去找乳娘吃奶,霍光沒有奶水喝,只好羨慕的瞅著吃的滋滋作響的云音,不斷流口水。
“大女不能再吃奶水了,她已經長得很大了,再吃奶水也吃不飽。”
“不用管她,餓了名自然會吃飯的,小光,吃飯!”
云瑯吼了一嗓子,霍光打了一個激靈之后,就趕緊低頭吃飯。
“夫君今日心情很好啊。”
宋喬吃了一口飯隨意的問了一句。
“與你有關!”
“跟妾身有關?”
“是的,跟你,還有藥婆婆,蘇稚有關,今天說動了長門宮在天下大肆的修建醫館,藥鋪,將這些醫館,藥鋪當做一種福利來做,從今后,大漢的土地上,很快就會有不要錢的醫館,藥鋪來幫助百姓了。”
“咦?有這樣的好事情?”
云瑯推開飯碗嘆息一聲道:“沒法子,不管是蘇稚,還是你,亦或是藥婆婆,你們都習慣給人治病,哪一個能站到前面去收錢?
以你們三個人的性子,百姓如果沒有錢你們難道就不給人家治病了么?”
“那自然是不成的,賺錢是小事,治病才是大事情。”
云瑯攤攤手大笑道:“就知道你們會這樣想,所以啊,我就干脆給阿嬌出了一個好主意,錢跟藥材由長門宮出,你們只要負責治病救人就好。”
宋喬笑瞇瞇的點頭道:“我夫君真是體貼,妾身算是沒有嫁錯人,這張錦書您就收好了,妾身就當沒看見。”
宋喬說著話就從懷里掏出一張錦書遞給了云瑯。
“這是什么?誰的錦書?”
“看過之后就知道了,一個怨婦寫的……可憐啊,花心思寫的錦書,不敢拿出來,只敢放在禮物盒子里。”
云瑯打開錦書,看了一眼無奈的道:“人家就是寫給你看的,不是寫給我的。”
“寫給妾身看的?嘖嘖,您瞧瞧,這首短歌,寫的情真意切,哀婉絕倫,妾身可沒有這樣好文采的情人。皚如山上雪,皎若云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
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
凄凄復凄凄,嫁娶不須啼。
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你也真是心狠,這樣一個驚才絕艷的美人兒也舍得放棄。”
云瑯吃飽了,還是端起了飯碗繼續吃,準備用飯堵住嘴,這樣就不用說話了。
宋喬笑道:“這就不說話了?看來啊,你跟人家歡好的時候就存心不良。”
云瑯的飯碗被宋喬奪走了,云瑯只好苦笑道:“當時誰都沒有存著天長日久的念頭,就是,時間,地點,環境非常適合,于是就有了大女。”
宋喬瞅了一眼豎起耳朵聽閑話的霍光,沒好氣的在霍光圓腦袋上拍一下道:“快點吃飯,今天的字還沒有寫完呢。”
霍光見師母的臉色不好看,趕緊低下頭猛吃,就差把腦袋塞碗里了。
“總之,就是一筆糊涂賬是不是?”
云瑯笑道:“我們可以糊涂,大女卻糊涂不得,也不敢糊涂,一旦糊涂了,這孩子的出身就麻煩了。”
宋喬傲然抬頭道:“有什么好糊涂的,大女是我的長女,以后有人問起,就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