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瑯接過話道:“精鐵有,只是不好運來,如果老將軍想要,派人去長安運來就是,多了沒有,五千斤還是有的。”
老將軍眼神有些黯淡,他以為這是云瑯的推托之詞。
霍去病朝那位老將軍拱手道:“陳老將軍,盡管派人去上林苑騎都尉軍中索取就是了。”
說完話就遞過去了一枚腰牌。
老將陳余接過腰牌,疑惑的道:“你軍中何來如許多的精鐵?”
霍去病笑道:“騎都尉成軍之日起就精心準備,臥虎山一戰,別人都在搶功勞,唯獨我騎都尉是在為大軍打掃戰場,救助傷病,自然就存儲了許多。”
云瑯,曹襄都認為,霍去病給人家精鐵是沒有錯的,射聲營乃是長安八校尉的屬下,戰力彪悍,更是掌控大軍弓弩的主力軍,在很多時候,只要他們愿意給關系親厚的友軍一輪弩箭覆蓋,友軍取勝的機會就要比別人大的多。
謝長川對霍去病的看法跟云瑯他們不一樣,拍拍霍去病的肩膀道:“不錯,終于有點衛仲卿的胸懷了,就是行事有些孟浪,這座橋沒必要修成這樣,我們都是廝殺漢,不是長安城里的那些拈花貴婦。
我聽說你們還在訓練戰馬適應這座橋,這沒有必要,等一場大戰下來之后,這座橋不會太擠。”
送走了謝長川,曹襄立刻就問云瑯:“謝長川最后一句話是什么意思?”
云瑯笑道:“他的意思是一場大戰下來,我們會死很多人,所以過橋的時候不會太擠。”
曹襄聞言,默默地閉上了嘴巴,謝長川這種人一般不會在戰事上故意嚇唬人,他們只會說真話。
白登山的戰事之慘烈,冠絕大漢,早在長安的時候他就有所耳聞,那時候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來到白登山,現在,身處白登山,才知道那句——一入白登山,兩眼淚不干,向前看鬼門關,向后看米糧川……
鉤子山南北很長,東西卻非常的薄,所以,云瑯準備從鉤子的內環向外環直接挖一個山洞出來。
他算過,在最窄的地方,東西只有三十丈,從這里開挖,不但能避開匈奴人的耳目,這座山洞還能成為漢軍出擊的一個出口。
這就需要將山洞挖的很大,而目前,他挖掘山洞的工具只有鋤頭跟鐵鍬。
好在這里的山包,大部分都是黃土山包,即便是有一些石頭,也是紅砂巖,算不得很難挖掘。
云瑯唯一擔憂的就是這樣挖洞,會不會把山給挖的塌陷掉,這事又不能找民夫,只能是自己人沒日沒夜的挖掘,危險性很高。
才挖進去了不到五丈,這座山洞就塌陷了兩次,松軟的黃土雖然很好挖掘,同樣也非常的不穩定。
好在,因為謹慎的緣故,并沒有出現傷亡,一旦山洞越挖越深,傷亡就不可避免。
憂愁的云瑯只能用柱子跟木板將山洞支撐住,一邊挖掘一邊支撐,進度無比的緩慢。
傍晚的時候云瑯正在山洞里檢查,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陣的喝彩聲。
就出了山洞向營寨大門看去,只見郭解臂膀上裹著傷巾,他身后的游俠們也一個個狼狽不堪,談不到隊列,遠看如同一群殘兵敗將。
然而,這些殘兵敗將卻一個個將腦袋支棱的很高,如同一個個斗勝的公雞!
“殺了一百多,抓了五十七個!”
一個年輕的游俠坐在馬背上,不等靠近就大聲的向所有人宣告游俠們的戰績。
“怎么抓到的?”有人高聲問道。
“我們藏在松林四天,就等到了這群畜生!”
“厲害啊,一上場就立下大功了!”
“立個屁的功勞,這些鬼奴的腦袋不算功勞!”
聽軍卒們與游俠們嘻嘻哈哈的說笑,云瑯忽然眼睛一亮,就遠遠地沖著郭解揮手,示意他過來。
“鬼奴什么價!”
郭解才過來,云瑯披頭就問。
“什么什么價?”郭解一頭的霧水。
“我是說,你手里的鬼奴我要了,出個價,等回到上林苑之后我們再結算。”
郭解摸摸腦袋,他之所以會抓鬼奴回來,其實是沒有必要的,這些人即便是被抓回來了,也是被砍頭的命,他只是想通過抓一些活的鬼奴回來向謝長川證明,他組建的這支游俠軍是有存在價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