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是騎都尉的屬下,我父親對騎都尉只有節制的權力,沒有具體干涉的權力。
說真的,阿瑯,你真的覺得冒頓的墳墓就在鉤子山東邊?”
云瑯點點頭道:“可能性很大,不過呢,總要挖掘之后才知道。
掘人墳墓不算什么光彩事,這事能隱瞞還是隱瞞比較好。”
謝寧訕笑道:“我父親出身于軍伍之間,應該不在乎這點污名的。”
“告不告訴你父親都沒關系,反正啊,只要確定冒頓的墳墓在這里,你父親的頭功是繞不過去的。
之所以讓你瞞著你父親,不是怕他搶功,是怕他不相信我騎都尉的戰力,第一時間把我們給調走。”
謝寧不好接云瑯的話,指著那些鬼奴道:“把這些人交給我,我們很快就能挖出一個山洞。”
云瑯點點頭,這事謝寧做最好,把他拴在工地上,就沒有時間去他父親那里報訊。
讓謝寧徹底的倒向騎都尉這是一個不可能的事情,也就是現在處在探索階段,一旦有了確實的消息,云瑯相信,謝長川要是不知道才是怪事情。
霍去病今日清晨的時候就帶著五十個騎兵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云瑯沒有問,曹襄也沒有說,看來,霍去病一定囑咐過曹襄不準告訴云瑯他的去向。
云瑯沒想著要問,只是天馬上就要黑了,他還不回來,這就讓人擔心了。
曹襄見云瑯在看著他,慌亂的連手里的茶水都灑出來了。
“去病去了瞎子河上游,說天黑前一定會回來。”
“他去瞎子河上游干什么?”
“去探查敵情!”
云瑯無奈的苦笑一聲道:“大將干起了斥候的活計,看來斥候很不合格,傳令,將前軍斥候曲長郎如意重責三十軍棍!”
曹襄攤開手為難的道:“你知道這不是郎如意的錯。”
云瑯抽抽鼻子道:“我是軍司馬,處置一個前軍斥候曲長還不用給你們解釋。”
“郎如意跟著去病一起去了,要打等他回來。”
“那就等他回來。”
忙碌了一整天的云瑯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在咯吱作響,順勢躺在霍去病的床榻上,有氣無力的對曹襄道:“有時候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來。
打仗其實是一件非常枯燥無聊的事情,就看誰能穩得住,一般情況下防御總比進攻來的容易。
我們騎都尉沒有經歷過真正的大戰,只有先依托工事跟匈奴人作戰,養膽子,等我們都覺得不依靠工事也能殺掉匈奴,再去跟匈奴野戰不遲。”
云瑯睡了一覺,等他醒來的時候,天上已經布滿了星辰,霍去病依舊沒有回來。
在大漢這個時代里,晚上基本上是沒辦法作戰的,漆黑的沒有月色的夜晚,不論是人馬都走不穩當,偷襲就是一個大笑話。
所以,霍去病沒有回來,云瑯只能坐困愁城,想不出一點辦法。
在兩軍對峙的空地上,點上火把去找人那是自尋死路!
“準備一下,天一亮,我就出發,你跟李敢兩個守好營寨!”
耳聽得軍中的金柝傳來四更天的消息,云瑯無論如何也坐不住了,在這個破地方,即便是沒有敵人,到處都藏滿了野獸,尤其是狼跟野狗最多。
這些畜生吃戰死的尸體,吃了七八十年,早就吃成習慣了,對人沒有多少畏懼感,只要落單,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他們都照吃不誤。
這時候不敢想霍去病遇見匈奴的事情,云瑯只能盡力的向最好的方向想。
天邊出現一絲魚肚白的時候,云瑯就帶著劉二以及五十個甲士出了鉤子山營寨。
他很想多帶些將士出門的,只可惜,按照大漢軍規,沒有霍去病這個主將的允許,他只能統領五十個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