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治,我來治,你讓我先看看骨頭的模樣!”
曹襄見蘇稚從馬車里拖出一副用銅絲連接在一起的骸骨,要放在他身上比劃,連忙躲在云瑯的背后道:“還是你來,我信不過她。”
卻不防蘇稚來到他背后,雙手扳著曹襄的腦袋就要拗,云瑯連忙抓住蘇稚的手道:“別胡來,頸骨是要害,一個不小心會出人命的,你用針灸,不要隨便亂來。”
曹襄痛的連連點頭,蘇稚見云瑯非常的的認真,這才放過曹襄,不滿的道:“還以為他在撒嬌。”
霍去病嘆息一聲,對云瑯道:“阿襄為了找我們,把自己打昏了四次,才找到河曲城。”
云瑯看看曹襄的歪脖子笑道:“這是成長的代價。”
兩人牽著馬,沿著大河漫步,高大的河曲城就矗立在河邊,僅僅看河邊的青石臺階,以及巨大的條石碼頭,就知道羌人對這座城池曾經投注了多么大的心血。
“嚴冬到來的時候,大河會結冰,而河曲城面對大河這一邊卻沒有城墻,敵人能從結冰的河面上輕易攻擊城池,是一個很大的漏洞,我已經讓人修改了。”
霍去病接手河曲城之后才發現了這個弊端。
云瑯瞄了一眼大河,指著河水道:“你信函中提到的那個匠師怎么說?”
霍去病皺眉道:“劉本說,這是羌人執意要求的,他也弄不明白,問過其余的羌人,他們對此一無所知,唯一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族長,另外一個是族長的兒子,羌族的武士首領,可是啊,這兩個人都被我們給殺了。”
云瑯冷笑道:“雕蟲小技而已,春夏秋三季,大河河水滔滔,牧人又不擅長舟船,這座城池自然是穩固的,到了冬日,大河結冰,那些羌人會從河面上取冰砌造一道冰墻,或者直接用木范裝水,冰凍成冰,補足這個漏洞。
這是他們的誘敵之計,也是麻痹我們的法子,一旦我們認為這座城池不足為慮,遠道來攻,還以為有空子可以鉆,誰知道,當我們來到城邊,才知道漏洞已經被他們補上了,要知道以木范結冰,這樣的城墻一夜就能矗立在我們的面前。
會讓我們進退兩難,說不定會吃大虧。”
霍去病笑了一聲,拍拍云瑯的肩膀道:“我就知道羌人的秘密對你來說從來就不是秘密。”
云瑯肯定的點點頭道:“這種程度的秘密,對我來說就是玩笑。”
霍去病大笑道:“有你在真的很安心!”
云瑯正色道:“我存在的目的就是守護好你們的后背。”
霍去病滿意的點點頭:“有你們,我此生無憾!”
云瑯不以為然的指著河曲城道:“那就讓我先參觀一下讓你發狂的破城!”
“破城?只要將城墻加高到三丈,這里就是大漢的一座堡壘,還是堅不可摧的堡壘!”
“從來就沒有什么堅不可摧的城池,城池存在的目的就是被用來攻破的。”
“也是,不論是邯鄲,還是咸陽,函谷關,全都陷落過,這世上難道真的沒有堅不可摧的城池么?”
“如果由我來建造,你來防守,那么,它就會是堅不可摧的存在。”
“如果不是我來防守呢?你知道的我不怎么喜歡守城。”
“那他就是一座城而已。”
云瑯還以為自己對霍去病又足夠的信心,哪里想到霍去病對他的信心似乎更足。
指著近在咫尺的城墻道:“我出擊,你來守!”
“那就不要跑的太遠。”
“我不論跑的多遠,都能在疲憊之前跑回城里!”霍去病傲然道。
“怎么?這次出擊有所得?”
霍去病微微一笑,拍著烏騅馬的脖子道:“是駿馬就該奔馳,是騎兵就該隳突東西,城池對騎兵來說,不過是一個比較大的馬廄。”
云瑯嘿然一笑,走進了城門,他覺得霍去病似乎還是有些著急了。
全大漢的人似乎都有著急的毛病,他們恨不得一夜間就把匈奴殺光,恨不得一夜過后,大漢就變得國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