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時辰之后,竇嬰被斬首,其余四位大臣的死狀與劉安師一般無二……那一年,正是元光四年,暮春!
阿瑯,這個老家伙來了,我們就什么都不要做了,天知道哪一點會被這個喜歡把人分割成十八塊的老賊看不順眼。
那時候,就真的是悔之晚矣。
你要知道,人彘蠶室之名,在長安可以活活嚇死人。”
云瑯長出一口氣道:“他憑什么會有這么大的權勢?這幾乎超出了皇權的能力范圍,不合常理啊。”
曹襄木然道:“我也想知道啊,以前,還有人在尋找何愁有權勢的來源,后來不知怎么的,就沒人問了,大家都知道何愁有惹不起,也不敢惹。”
話說到這里,曹襄又一把拉住云瑯的手懇求道:“你千萬不要去查探,千萬不要,我不想看見你被分成十八塊的模樣,真的,如果在看到你被人家分尸了,我一定會發瘋的。”
云瑯第一次發現曹襄怕一個人會害怕成這個樣子,見這家伙的眼淚都下來了,就點點頭道:“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他想看什么就給他看,他想問什么我們就實話實說,這樣總不會有問題了吧?”
曹襄點點頭道:“這樣可以,聽說老家伙最重的就是規矩,只要什么事情都按照規矩來,哪怕是做錯了,他也不聞不問,就像消失了一般。”
云瑯敏銳的抓住了曹襄所說的規矩二字,同時想起何愁有半夜想要進城被軍卒用弩箭攻擊的事情,他似乎并不生氣,也就是說,這也是大漢的規矩,自從文帝進細柳營被軍將阻止之后,日出之前軍城不開,就成了一項規矩。
自己剛才依照律令要求何愁有出示印信,他也沒有發怒,反而將這個規矩執行的非常徹底,沒有半點的敷衍。
看來,這個人真的非常守規矩啊……
騎都尉的飯食自然是豐盛的,尤其是他們剛好收割了很多的青稞,沒收了很多的牛羊,以及從白登山弄來的煙熏馬肉。
被騎都尉的廚子操持了一番之后,就擺了滿滿一桌子。
羊肉餡的餃子看樣子最對何愁有的胃口,一口氣吃了兩盤子,又吃了很多的牛羊肉,干菜泡發之后涼拌的菜蔬也吃了不少,這才拍拍肚皮道:“有一個庖廚之術天下第一的軍司馬,全軍都跟著沾光,比皇宮里的那些庖廚做出來的飯食好的太多了。”
陪著吃飯的云瑯連忙道:“讓您見笑了。”
何愁有指指桌子上的飯食道:“老夫初來軍中,受一頓款待乃是常理,老夫生受了。
只是,如此靡費,不可長久,自明日起,你們就當老夫是一個老卒,不可優待。”
霍去病點頭答應,然后拱手道:“老祖宗不遠千里而來,必定有重要的公務,什么樣的公務下官不敢問,如果老祖宗需要人手,自霍去病以下,皆俯首聽用。”
何愁有大笑著摩挲一下光頭道:“陛下只要老夫看好幾個猴崽子,至于別的,陛下沒有提及,自然不關老夫的事情!”
說完話,見霍去病,云瑯兩人的臉上有苦澀之意,就隨意的擺擺手道:“該干什么,就繼續干什么,就當老夫不存在,在皇宮中被關了四十幾年,老夫是來散心的,至于你們幾只猴崽子,想必也不會讓老夫為難!
去吧,干自己的事情,老夫千里跋涉,有些疲憊了,需要靜養幾日。”
被何愁有攆出來了,云瑯,霍去病對視一眼,就來到了霍去病居住的地方。
霍去病取下頭盔放在架子上,跨坐在凳子上對云瑯道:“中規中矩吧!”
云瑯點點頭道:“來的不是一個人,來的是規矩!估計陛下對我們輕易動用繡衣使者文牒非常的不滿,又對我們私自離開白登山也很不高興。
就派來了規矩,讓我們一步一個腳印的走路,不準我們行差踏錯。”
“城里的有些事情要是照搬大漢的規矩,會混亂的。”
“這個不愁,大漢的律法制定的其實有很多疏漏,有些字可以做多重解釋,而我大漢朝廷又沒有給出一個字意表。
如此一來,在螺獅殼里做道場的本事我們還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