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襄點點頭道:“好吧,我們去挖銅,煉銅,然后供你小妾花銷,這樣可以了吧?”
云瑯攬著曹襄的肩膀道:“你總是一個有福氣的,雖然什么都不懂,上天卻總把好東西給你。”
“比如你那個花錢無度的小妾?好吧,反正有你兜底,她愛干什么與我無關。
我們還是說挖銅的事情吧!”
受降城里雖然不是很平穩,總體上來說還在控制之中,云瑯,曹襄兩人經過殘酷的誅心戰之后,終于讓這座充滿戾氣的城市回歸了正常。
有了心中心中充滿仇恨的羌人帶領,郭解源源不斷的從荒野里捉來了野人。
同時嗎,繳獲的牛羊,也讓受降城的經濟慢慢繁榮起來了。
何愁有尋找於單的行動并沒有云瑯跟曹襄在受降城做的那么順利。
即便從白登山調來了十六個住手,在搜尋了大青山附近之后,還是一無所得。
被衛青擊敗的於單沒有去處,即便草原如此之大,想要一處立錐之地同樣非常的艱難。
大青山下的戰場非常的大,自東向西綿延十余里,只要是有尸體的地方嗎,就該是當時的戰場。
八匹狼拉著一輛爬犁快速的在戰場上奔行,在何愁有的淫威下,那些狼強忍著覓食的沖動,對雪包里的殘尸努力做到視而不見。
戰場的盡頭就是於單逃亡的方向,何愁有在最后出現的一具死尸邊上停下爬犁,瞅著前面霧靄沉沉的大青山沉默不語。
獲得了片刻休息的狼群,立刻就圍著那具凍得硬邦邦的尸體開始嘎嘣嘎嘣的啃咬。
十余騎從戰場周邊兜了過來,為首的騎士拉開蒙面布坐在馬上乖乖的等候何愁有打破這死一般的沉寂。
“找到了些什么?”
為首的騎士拱手道:“零散的不算,總共找到了找到了一十一股比較大的離散騎兵蹤跡,有八股徑直向東,最后在黑風口與大股騎兵匯合,而后一路向北,該是投靠了伊秩斜。
其余三股一路向西,兩路進了大青山。”
“這么說,於單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進入了大青山?”
“回老祖宗的話,應該是如此,向西乃是衛青大將軍的營寨,那一路應該是打掃戰場最后歸營地的大漢將士,地上的馬蹄印與匈奴人的馬蹄印有很大的不同。”
何愁有掀開頭上的狗皮帽子,摩挲著蛋頭吐著白氣瞅著眼前的大青山道:“敗軍之人如何能在大青山存活?”
為首的騎士拱手道:“屬下聽說,匈奴身邊只要戰馬就不會餓死,渴死,我甚至聽說,他們能僅僅依靠飲馬血就能長驅千里,也不知這些傳言是否真實,如果是真的,我們應該進入大青山查探一番。”
何愁有笑道:“我在深宮里居住了一輩子,對外邊的事情不是很懂,閆長春,你一向執掌北方的繡衣使者,對北方風物應該是行家里手,這一次聽你的,若能擒獲於單,你當為首功!”
閆長秋連忙坐在馬上施禮道:“卑職不敢!”
何愁有笑道:“我知道此去大青山危機重重,不僅僅是要面對於單這頭猛虎,也要面對大青山的野獸。
老夫身為統領,自然有職責告訴你們其中的危險,如果你們同意前往,生死莫怨!”
閆長春奇怪的看著何愁有,他不明白這個歷來讓人魂飛膽喪的老祖宗,今日怎么會說如此奇怪的話。
繡衣使者乃是皇帝耳目,為達目的,闖刀山火海也是尋常事,老祖宗因何會如此客氣。
“呵呵,跟一個人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就沾染了一些婆婆媽媽的習慣,好了,現在就出發,我們也去探探這座大青山!”
閆長春恍然大悟,他倒是很想知道能讓魔怪一般的何愁有變得相對仁慈的人到底是誰。
冬日里在大山中躲避嚴寒,那么,迎風面是住不成人的,想要找人必定要去背風面。
大青山乃是蠻荒之地,里面野獸之多,數不勝數,從沒有敢深入大青山。
因此,要搜尋的地方也只能大青山的背風區域的外圍,只要守在高處,看到煙火,想必要尋找的人就該在煙火下面。
閆長春第一個縱馬離開了戰場,為了不打草驚蛇,徑直向大青山的北面山坡撲了過去。
何愁有回到了溫暖的爬犁屋子里,取過酒喝了幾口,等狼群將那具尸體吃的差不多了,才打了一聲唿哨,聚攏狼群,抖動韁繩,八匹吃飽了的餓狼,立刻就拖著爬犁順著閆長春他們的背影就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