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笑道:“國朝獎勵有功之臣,不外乎爵位跟財物,國庫充盈的時候自然是以財帛為主,國庫既然不充盈,自然是以爵位為主。
等到這些傻蛋們發現自己成了第四,五,六位候選里長,亭長人選的時候,不知道會是一個什么心情。”
云瑯大笑道:“所以啊,我出一百個云錢購買匈奴人首級,這可是良心價啊!”
軍心動亂自然是不成的,為了安撫軍心,霍去病出面否決了云瑯準備平均戰功的策略。
算是平息了這場風波。
人心測試的結果不太好,霍去病期望的一心為公的軍卒少之又少,根本就不可能成軍,因此,在嗟嘆之余,也只好認了目前這樣的狀況。
這也說明,皇帝的召喚力依舊是最強的,且不容動搖!
這也是云瑯在暗中做的一個測試,結果與霍去病一樣,沒有成功,真正的漢軍,不可能為一兩位將軍的個人想法而改變初衷。
換句話說,都是死心眼!
騎都尉戰損過半……這是云瑯給中軍府上的文書中提到的最多的一句話。
自從跟渾邪王的戰事告一段落之后,云瑯一直在等待長安那邊傳來消息,并且補充兵員。
只可惜,距離實在是太遠,想要得到回應,至少也該是五月份的事情了。
白登山的守將換成了平陵侯蘇建。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這位平陵侯對受降城并不是很重視,表現的也非常平淡。
按理說,他已經上任二月有余,早就該來受降城檢閱一下這里的將士。
結果,直到現在都沒有來,即便是受降城的軍報送達了白登山,與渾邪王如此重要的一場戰爭,在他眼里似乎并不算什么,只回復了“知道了”三個字,不僅沒有派來云瑯希望的援軍,連云瑯要求弩箭,弩弓的要求也被拒絕了。
按理說,此人與衛青關系極為密切,衛青四次出征匈奴他都跟在身邊,生生的從一個校尉,在短短的時間里官至平陵侯游擊將軍,統御原西部校尉,中部校尉,東部校尉大部,堪稱大權在握。
無論如何應該對受降城里的云瑯,霍去病等人多一份關照,如今,不但沒有特殊的關照,連應該給的支援也不給。
云瑯跟霍去病就這件事討論過很多次,結果都不明朗,蘇建這人并非一個薄情寡義之人,這樣事情原本不該出在他身上,既然出現了就該有云瑯他們不知道的理由。
到了這個時候,云瑯極度的懷念何愁有這個宦官,老宦官帶著曹襄回長安參加皇帝的千秋節去了,讓云瑯一下子就沒了一個可以為所欲為的依仗。
遲遲不見援兵,受降城的里的將士們也不由得竊竊私語,他們執著的認為,是白登山的人在嫉妒受降城的戰功。
云瑯也希望他們這樣認為,至少,士氣還能保留得住。
形勢不明的日子非常的難過,云瑯連續向長安派去了兩隊信使,表面上是催促曹襄早日歸營,順便籌集一些物資,實際上,他給長平,阿嬌,各自去了一封信,將受降城遭遇的困難說了一個清楚,希望能從她們的嘴里知道一些他跟霍去病不知道的內因。
“渾邪王在鏡鐵山不遠處的黃泥灘屯田,那里可是一處難得的好地方,地勢平坦不說,還被兩山夾在山谷里,中間有一條北大河,所有的地都是水澆地,不僅僅出產青稞,還盛產高粱,那年,我路過鏡鐵山……天啊,人間仙境不足以論其美……嘖嘖,那里還盛產一種黑羔羊,在匈奴,一頂黑羔羊皮帽堪稱無價之寶,如果我們兄弟能夠拿下鏡鐵山,哈哈哈,一人弄一箭黑羔羊皮大氅回去,那才叫一個威風……”
趙破奴如今深受將士們愛戴,每個人都喜歡聽他胡扯,喜歡把心里話跟他說。
至于云瑯……將士們依舊躲著他走路。
路過的云瑯聽著趙破奴給將士們灌迷湯,云瑯忍不住再次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