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愁有笑著揮揮手,眼看著小狗子跟其余兩個少年軍換上了一身匈奴少年衣著,騎著搶來的匈奴戰馬,打了一個唿哨,就沿著左邊山根潑喇喇的狂奔了下去。
剩下的五個少年,牽著駱駝跟戰馬也隨即鉆進了樹林,何愁有將八匹狼全部解開,依靠他們進行最初的警戒。
狼群卻不愿意離開,紛紛圍著爬犁,一臉期待的瞅著何愁有。
“呀,老夫都忘記了,你們今天還沒有進食呢!”
爬犁上的胡人驚恐的掙扎起來,何愁有卻仿佛沒有看見他哀求的眼神,一只手提著這個胡人,就把他丟進了草叢,八匹狼閃電一般的竄進了草叢,不一會就傳來群狼撕咬的聲響。
頭狼吃的最快,不一會就鉆出了草叢,何愁有擦拭一下頭狼染血的嘴巴,拍拍他的腦袋,頭狼就低聲咆哮一聲,另外七匹狼就戀戀不舍的鉆出了草叢,按照平日里的習慣,向八個方向竄了出去。
祁連山上的松林里很少有松鼠,可能跟這里的松樹不產松子有關,何愁有看了良久都沒有發現一只松鼠,倒是看見了兩只松雞。
松雞是被狼群給驚出來的,還沒有飛遠,就被何愁有手里的小石子給擊落了。
一個少年軍飛快的鉆進了松林,不一會就提著兩只肥碩的松雞回來了,也不拔毛,就著松根水把松雞洗剝干凈,給掏空的松雞內腑填充了一些野菜,灑了一把鹽,就用泥巴將整只雞包裹起來,弄成一個大泥團。
溪水邊上開辟出一片火場,點燃了松針,就把干柴架了上去,片刻之間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煙霧在松林里彌漫,有些透過樹梢上了天空,卻與松林間的霧氣混合,淡弱的幾不可查。
“以前軍中可沒有這樣的手段,怎么是云瑯教的?”
華耳朵笑道:“回老祖宗的話,這手藝是軍中傳下來的,我們曲長教的,等泥殼子烤干了,里面的雞也就熟了,味道可好了。”
“那就是云瑯教的,早就聽說這小子庖廚之術天下第一,老夫與他共事這么久了,也沒有品嘗到。”
或許是人老了的緣故,何愁有現在總喜歡嘮嘮叨叨的說一些閑話,以前總是對著門前的松鼠說,現在是對著這群少年人說。
小狗子的戰馬越過小河,在松林的左邊,有一大片碧綠的草場,這里的青草剛剛長成,諾大的草原平整的如同一張草毯子。
草叢中有牛羊的糞便,小狗子跳下戰馬,捏了一下那些牛糞,牛糞還沒有變干,青草也有被牛羊啃咬過的痕跡,這說明附近就有牧人。
小狗子沿著牛羊留下來的痕跡繼續追索,向前走了兩里地之后,他看到了一頂碩大的牛皮帳篷。
一片白云被風從山背后吹來,白云在經過樹梢之后,就有些變黑了,等到云彩來到了小狗兒他們的頭頂,就已經變成了烏云。
細細的雨絲從天而降,小狗兒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嘴唇上的雨點,沖著遠遠跑來的牧人露出一張極為憨厚的笑臉……
牧人一家六口,三男三女,如今,他們的尸體就倒在一個土坑里。
小狗子用鐵鍬認真的掩埋了他們,最后還鏟來一些草皮覆蓋在土坑上面。
干完這一切,小狗子撓撓下巴有些抱歉的道:“大軍突襲,一路上不留活口,我這也是軍令難違,莫要怪我!”
牧人家的狗狂吠的厲害,如果剛才不是被好客的牧人給拴住了,想要搞定這兩只狗還要費一些功夫。
小狗子陰冷的看了那兩只肥壯的大狗一眼,大狗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撲擊著粗壯的前肢,恨不得將小狗子碎尸萬段。
一柄鐵錘砸在狗頭上,噗噗兩聲,兩只大狗就癱軟在地上,一個少年軍不耐煩的對小狗子道:“不能留,就你多事!”
小狗子臉上的不虞之色一閃而逝,然后笑道:“我都叫小狗子了,對狗好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用錘子的少年軍冷聲道:“你們兩守著,我去恭迎老祖宗,現在下雨了,老祖宗身子弱,不能淋雨!”
小狗子笑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我們把這里再整理一下,好讓老祖宗能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