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笑道:“他們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呢?”
公孫弘從身后從吏手中接過厚厚的一卷子竹簡放在面前道:“僅僅是利用戰爭消耗光羌人壯男,人命羌婦為部族首領一道,陛下就該好好的敲打一下。”
劉徹皺著眉頭道:“什么道理?”
公孫弘強忍著笑意道:“受降城諸將以為,女子掌權的部族便于控制,因此就扶持女子,打壓男子,軍司馬云瑯甚至給羌人女子開辟財源,讓獲得了豐厚身邊的女子持家,至于羌人男子,如今過的苦不堪言。”
劉徹不明所以的瞅瞅衛青。
衛青連忙擺手道:“微臣委實不知!”
張湯在一邊出班啟奏道:“啟稟陛下,此事該是出自軍司馬云瑯之手。”
劉徹奇道:“為何如此肯定?”
張湯笑道:“名揚關中的云氏莊園,就是婦人持家!受降城短短一年時間,就經歷了連番苦戰,男子隕落乃是必然之事,云瑯扶持女子部族,不過是云氏莊園的故智罷了。
微臣以為,并非壞事。”
趁著張湯絮絮叨叨說話的功夫,劉徹已經一目十行的看完了那封奏折,稍微想了一下道:“瑕不掩瑜,霍去病整軍,云瑯撫民,錯在撫民,功在征伐,因此,敘功霍去病,問責云瑯即可,邊地形勢錯綜復雜,非我等在朝堂上所能預料的,只要云瑯能分清主次,其余不過小事,申斥一頓也就是了。”
公孫弘暗自搖頭,他算是看清楚了,皇帝是真的很喜歡這些年輕人。
否則,就文書中所述開挖銅礦,且私自存銅這一道,就夠云瑯奪爵罷官的,如今,不過是輕飄飄一句申斥就算是過關了。
如果按照這樣的懲罰程度去面對這項罪責,一月前被同樣罪名斬首的嚴道刺史余瓊豈不是太冤枉了?
既然皇帝已經做了最后陳述,公孫弘自然不會再提余瓊那個倒霉蛋,笑吟吟的收回了那份文書,遞還給從吏道:“歸檔吧!”
阿嬌靠在一張軟榻上,背后就是道飛瀑,山風一吹涼氣襲人。
寵溺的在胡亂爬的閨女屁股蛋上輕輕抽了一巴掌就對大長秋笑道:“陛下現在越發的想把長門宮變成朝堂了。”
大長秋笑道:“不如給陛下在正南邊再修建一座大殿,專門用來接見臣子,以及外邦使節如何?”
“他會嫌棄我們胡亂花錢的。”
“陛下應該只是隨便說說,我們只要開始修建了,陛下也就會同意。”
“那就修建吧,記得找云瑯來畫圖,長安城里的那些宮殿一個個死氣沉沉的看著就不舒服。
對了,你說云瑯這一次會遭災,是不是真的?”
“公孫弘已經拿到了文書,自然是要拿給陛下看的,好在老奴昨晚把受降城的入息給陛下看了,陛下非常的滿意,今天再聽公孫弘搬弄舌根,估計不會把云瑯怎么樣的。”
阿嬌挪動一下身體,把閨女從床邊拽回來抱在懷里道:“有用的人永遠都有用處,沒用的人呢,用了一次就不想用第二次。
誰喜歡用傻瓜呢?還是聰明人多一些好。
你說東方朔是不是如同云瑯說的腦袋進水了,只要他好好地治理好富貴縣,慢慢的把富貴縣變成富貴城,他的官職也會從縣令變成刺史。
他為什么要吃飽了撐的給陛下上什么《萬言書》,如今富貴城的城墻都沒有開始修建呢,就說要把全大漢的州城都變成富貴城。
這一次,我也救不了他。”
大長秋皺眉道:“救得了也不能救,得罪的人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