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瑯笑道:“造物之神奇無法言說,那就不說也罷,收拾收拾我們繼續趕路,我實在是想回家了。”
何愁有沉思了良久對云瑯道:“一路上舟車勞頓,我們就在這里休憩兩日如何?”
云瑯笑道:“太華山就在這里,跑不掉也塌不了,你想攀爬太華山,一來太危險,二來,沒有必要,不是跟你說了嗎,山上除過石頭,野獸,草木之外什么都沒有,你上去了也是白上,莫要耽擱時間,今日奪走一些路,三天后我們就能到家了。”
何愁有搖搖頭道:“必須要去看看,這很重要,你既然上去過能不能給我畫一張圖,好讓我按圖索驥。”
云瑯見何愁有一力堅持就搖著頭輕笑一聲,找過一張絹帛,稍微想了一下,就把熟悉無比的華山旅游圖給畫在了絹帛上。
這張圖上,自然不會有什么玉泉院,莎蘿坪,回心石,千尺幢,百尺峽,天門,一類的名稱,只有一條細線跟大概的位置標注。
何愁有對這張地圖極為重視,用油布包裹了,喚來隨行的繡衣使者,吩咐他們看好貨物,自己帶著四個善于攀爬的繡衣使者,背著繩索,勾爪就匆匆的按照云瑯指的大概方位進了山。
何愁有走了,曹襄明顯松弛了下來,小聲問道:“你真的上去過,跟我說說,你是怎么上去的?”
“怎么上去的?一言難盡啊。”
“說說,說說,聽著呢。”
想聽這故事的人可不只有曹襄一個,蘇稚也湊過來,搖著云瑯的胳膊要他講清楚。
故事的主要聽眾既然已經上了山,云瑯講故事的興致就減少了很多,隨意敷衍道:“爬一座山而已,有什么好問的,那時候我年紀小,開始的時候自己爬,后來走不動了,就被師兄們裝在背簍里背上去的。”
“為什么要爬這座山啊?”蘇稚看看重新被云霧遮蓋的山風有些不解。
“為了吃!”
“啊?為了吃?”
“沒錯,太華山所產細辛為天下最,拿這味藥物的細根熬湯,就能熬出一鍋麻辣味道的湯來,那滋味極為美妙……”
蘇稚搖頭道:“不成,細辛這味藥有微毒,食之傷腎。”
云瑯不屑的道:“你知道什么,就因為有毒,吃起來才好吃,就像河豚魚一般,只要處理好了,都是人間美味。
這世間還有什么是比吃還要重要的事情嗎?”
“不準吃!”蘇稚的聲音變得尖利。
曹襄沖著云瑯擠擠眼睛,意思是等蘇稚不在了,大家再吃!
有蘇稚搗亂,故事會自然就開不下去了,連續十余天的奔波,云瑯確實如何愁有所說的那樣,有些舟車勞頓了。
在這里停留兩天也不錯。
只是在走進帳篷的時候,云瑯瞇縫著眼睛重新瞅了一眼這座太華山。
回到了關中,又要開始一場無休止的暗中爭斗,云瑯知道自己是避不開的,想要在未來的時光中,把日子過好,必須增加一些籌碼。
劉徹認為云瑯說的西北理工是一個天大的謊言,是云瑯為了遮蓋另外一個謊言而放出來。
何愁有雖然知曉云瑯出自太宰門下,卻以為他出身于隴西督造,想要通過大秦“物勒工名”這個習慣來證明云瑯的過往。
這太可怕了,云瑯為了增加自己的神秘性,必須弄出好多新的可以探查的神秘事件,好讓這些人有事情做。
這樣左查查,右查查的,一輩子的時光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