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瑯卻大笑道:“正是,某家正是云音的耶耶云瑯,那個離開自家閨女跑去邊關殺匈奴的耶耶!”
云音這才慢慢靠近云瑯,分別了兩年,云瑯走的時候云音還處在生長意識的時候,現在,這個叫做耶耶的人,就站在她的面前,讓她非常的迷惘。
云音先是用鼻子嗅嗅云瑯,覺得這人身上的味道不是很差,這才張開雙臂賞賜這人擁抱一下她。
云瑯快活極了,一下子就抱著閨女站起來在地上一連轉了好幾個圈子,最后把閨女送到脖子上,來回的在地上走動。
孩子很小的時候,最喜歡云瑯把她架在脖子上走動,或許是這個熟悉的場景勾引起來了云音的記憶,她熟練地抓住了云瑯的發髻,大聲的叫:“駕,駕,駕……”
老虎也在一邊撲騰著想要撲云瑯身上,云瑯盡力的躲閃著,此時的老虎已經徹底完成了生長,一頭一丈多長的成年吊睛白額猛虎不用發力,就能把他撲倒。
閨女騎在脖子上,老虎在身邊撲騰,大老婆淚眼朦朧的瞅著他滿是重逢的喜悅,小老婆的眼珠子骨碌碌的亂轉不知道在想什么壞主意……就在這一刻,云瑯覺得自己的生命歷程中最美的一段經歷終于到來了。
扛著閨女進了屋子,勤快的丑庸已經擺了滿滿一桌子的飯菜,飯菜非常的豐盛,云瑯打趣道:“必要偷吃啊。”
丑庸笑道:“不偷吃奴婢怎么能長得這么胖。”
今天,云瑯的笑點很低,丑庸一句自嘲的話語,就讓云瑯再一次仰天大笑。
牽著宋喬的手坐在桌子邊上,看著蘇稚圍過來,把閨女從脖子上取下來抱在懷里,見老虎蹲在桌子邊上露出一個大腦袋,云瑯感慨的道:“我愿此刻永存!”
宋喬笑道:“只要夫郎不再離開,這樣的日子就不會離開我們。”
云瑯笑道:“我以后不準備出戰了,就留在家里過自己的日子,關上門,把那些腌臜事情都關在門外,落得一生逍遙,也是人間美事。”
“耶耶,耶耶,你能帶我去山里抓雞嗎?”
“當然要去,山里可不僅僅有山雞野兔,還有一種在冬日里依舊碧綠的草,耶耶都會帶你去看。”
“夫郎不出戰,恐怕由不得夫郎吧?”宋喬擔憂的問道。
云瑯豪邁的笑一聲,拍拍老虎的大腦袋道:“我會讓皇帝舍不得派我出戰的。”
在宋喬眼中,云瑯從來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聞言端起酒杯道:“妾身敬夫郎一杯酒,為夫郎遠征歸來洗塵。”
云瑯端起酒碗一飲而盡,見閨女在看桌子上的肥雞,就拽下一根雞腿放在閨女碗里,轉眼間,那只雞腿就被云音塞進老虎的大嘴里去了。
“以后閨女不能離老虎太近,你沒看見剛才見我先是用鼻子嗅,然后才認我,這可是跟老虎學來的壞毛病。”
“您不在,妾身又不敢把這孩子管的太死,免得人家說我這個后母不仁慈。
現在您回來了,怎么管束都是您這個做父親的事情,妾身正好松快幾天。”
云瑯學著老虎的樣子,把一根雞翅塞嘴里用力的一漱,然后抽出骨頭丟桌子上道:“輕松?你可輕松不起來,云家真正的好日子才開始,就是家里的孩子太少,全靠你開枝散葉呢。”
宋喬的俏臉微紅低聲道:“上林苑里已經有妾身不能生養的傳聞了。”
云瑯笑道:“能不能生養我這個做丈夫的豈能不知?放心,你以后會不停的生孩子,直到你不愿意……”
宋喬紅著臉拍了丈夫一巴掌,用眼色示意一下正經的坐在對面吃飯的蘇稚。
蘇稚沒有抬頭,卻似乎知道師姐在說她,把飯吞下去之后才道:“我準備生兩個……”
聽蘇稚這樣說,云瑯更加的得意,家宴上,說說未來,說說計劃,即便是很不靠譜,很是沒有正形,依舊讓他快活。
云瑯活了兩輩子人這才有了家的感覺,不管這時候說什么,做什么,對他來說都是前所未有的愉悅體驗。
褚狼垂首站在門外已經很久了,云瑯假裝看不見,直到褚狼的眼神跟云瑯的眼神觸碰之后,他就迅速的離開了。
這一刻,云瑯不想讓任何人來打攪他的幸福生活,即便是何愁有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