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卓姬出現在廳堂前,蘇稚就不由自主的把手從大口袋里逃出來了,緊緊的攥著云瑯的手,汗津津的。
即便是云瑯都有些暗自贊嘆,眼前的卓姬并沒有因為年紀漸長而失去顏色,反而多了一份成年女子的韻味。
絳紅色的大衣服穿在她身上,將她美好的身段遮蓋的嚴嚴實實,可就是這樣才要命,因為云瑯知道在這身大衣服底下的身體是如何的飽滿動人。
老虎叼著一只肥雞從屋子里的跑出來,將肥雞往云瑯手里送,也不知道這手賄賂的本事是跟誰學的。
云瑯扯下一根雞腿放進嘴里慢慢的嚼了兩口,皺著眉頭吞下去道:“怎么搞得,這么多年,廚藝半點沒長進。”
卓姬笑道:“您總是不來,妾身的廚藝好壞又有誰來品嘗呢?”
云瑯笑了一下,捏一下蘇稚的手對卓姬道:“說起來可能有些下作,不過,你我也算是各取所需,往事就不要提了。”
卓姬盈盈下拜道:“多謝侯爺仁慈,準許下堂婦去見云氏大女,此恩此德,卓姬永世不忘。”
云瑯掃視了一眼站在屋子里的仆役們,皺眉道:“進去說話,我不喜歡人多眼雜。”
說罷,就提著大半只肥雞進了卓氏大堂。
進了大堂云瑯才發現,卓姬家里的陳設跟云氏幾乎沒有差別,沒有低矮的案幾,有的是靠背椅以及到人腰間的桌子。
“擺這些排場做什么?”
“郎君已經是侯爵了,該有的體面還是要講的。”
蘇稚打量完屋子冷哼一聲道:“是我的郎君,不是你的郎君,記得叫侯爺。”
卓姬連忙裝出一副可憐樣子朝蘇稚下拜道:“小君說的是。”
卓姬這幅樣子,反而讓蘇稚有些手足無措,她總以為卓姬會在她面前表現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沒想到她竟然會俯首稱臣,真是讓她覺得很難做。
云瑯如何會不知道這個鬼女人是個什么模樣,皺眉道:“好了,好了,裝什么可憐,本來就是一個吃人的性子,偏偏去裝可憐人。
可憐人要是你這個樣子,世上早就沒活人了。”
卓姬狠狠地斜了云瑯一眼,就把腰肢站直了,揮揮寬大的袍袖道:“就知道你是一個沒良心的,說正事,我聽說大女被何愁有抱走了?”
云瑯看著卓姬道:“別去招惹何愁有,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可怕!”
卓姬點頭道:“妾身對宮里的秘聞還是知道一些的,有些人不是我能招惹的起的,只是擔心大女。”
“這一點倒是不用擔心,何愁有對大女極為寵愛,也想通過大女來羈絆我,因此,你不用擔心何愁有會對大女不利。”
卓姬搖頭道:“妾身不是擔心何愁有會對大女不利,而是擔心您會對何愁有不利。
您剛才說妾身就是吃人的性子,以你我之間的關系,妾身也早就看透了您的為人。
如果說妾身吃人,您就是一個真正的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別看何愁有惡名遠揚,可是真正跟您比起來,將來他何愁有能剩下一根骨頭,就算妾身輸了。”
蘇稚聽卓姬這樣說自己的丈夫,不滿的道:“我夫君是好人!”
卓姬冷笑道:“是啊,是個好人,我到現在都想不出他到底做過什么惡事,可是你看看我們,只要是跟你夫君打過交道的人,哪一個不是被他吃的死死的?
我是這樣,連孩子都給他生了,他奪走了我的孩子,我卻要感激他。
長平長公主又如何呢,以前只想把你夫君捏在手心里,結果呢,卻成了他的義母!
還有阿嬌,別看她高高在上,如同神人一般,可是啊,一旦離開你夫君,阿嬌建造的大廈將在很短的時間內傾塌。”
蘇稚張大了嘴巴看著云瑯,她隱隱覺得卓姬似乎說的很有道理。
云瑯不耐煩的脫掉鞋子,坐在錦榻上對卓姬怒道:“發生什么瘋,這些誅心之言也是能說的?”
卓姬嘆了口氣,跪坐在云瑯的腳下道:“是,妾身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