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來的客人身份足夠高,地位足夠重要,說不定在跟阿嬌打麻將的時候會遇上皇帝,如果正好碰到皇帝心情好,戰戰兢兢的跟皇帝打片刻麻將也是可能的。
在這個麻將桌上,敢贏錢的人不多,除過司馬遷這種視搜刮貴人錢財為使命的人之外,就剩下云瑯,跟曹襄了。
曹襄對大長秋上桌子是極為不滿的,因為大長秋上了桌子就說明今天的牌場將是一場真刀真槍的血戰,這對他贏錢極為不利。
如果把大長秋換成一個巨大的財主,或者身家豐厚的勛貴,那么,一場麻將下來,他至少能落一袋子金錠。
“六餅,自己種田養蠶的賺錢,也太辛苦了,舅媽您只要多找幾個人來打麻將就成,這跟搶劫一樣利索。”
“九條,傻子,這比搶劫來錢快多了,搶劫多辛苦,讓他們自動送上門來多好。”
“我聽說衛皇后準備接收少府監了。”
阿嬌看了一眼曹襄冷笑道:“幫少府給皇后傳遞這句話的椒房殿黃門的人頭,兩天前就被皇后送過來了。”
“這么說,少府監的依靠并非是皇后,那么,該是誰呢?”云瑯停下抓牌的手,輕聲問道。
阿嬌橫了云瑯一眼道:“在這里想說話就大聲說,輕聲細語的好像我們在密謀什么似的。”
大長秋笑道:“少府監準備把上林苑定成皇族私產,所以陛下才會遇到這么多的阻礙。
當然,皇太后那里是最大的麻煩。”
云瑯磨嘰半天才抓回一張牌,猶豫半晌,才對阿嬌道:“您沒有給甘泉宮送人參吧?”
阿嬌聞言,眉頭皺了起來,放下手里的牌道:“自從陛下登基之后,皇太后就視我如寇仇,我送去的東西,皇太后照例是不要的,太后所服用的人參都是阿彘吃了一半留下的。
怎么,有什么問題?”
云瑯長嘆一聲道:“陛下偶爾服用參茶有益壽延年之效,太后服用就沒那么好了。”
阿嬌愣了片刻,搖搖頭道:“我大漢以孝治天下,陛下不會害皇太后!”
云瑯笑道:“這是自然!”
阿嬌煩躁的甩出一張牌道:“你確定陛下服用參茶沒有害處?”
云瑯看著阿嬌認真的道:“您,我,阿襄,長公主,大將軍,都在喝參茶!
而長安的勛貴們如今飲用參茶的人更多,您見到誰有毛病了?”
阿嬌笑著點點頭道:“確實如此,有無數人想來我這里討要一點人參和藥,潁川侯的老夫人眼看就要咽氣了,他家的孝子來我門前跪求一點上了年份的人參,我給了半寸兩百年份的,結果熬了參湯服用之后,至今還吊著一口氣,醫者說,只要熬過這個冬天,開春就能活過來。
人參確實是好東西!”
阿嬌給云瑯擔憂的事情下了一個定語,云瑯自然就把這件事丟到腦后去了。
至于曹襄跟大長秋似乎根本就沒有在意他們倆在說話,把腦袋湊到一起悄悄說話,手底下還有換牌的舉動。
打牌果然是不能三心二意的。
阿嬌跟云瑯兩人成了最大的輸家,而大長秋跟曹襄則贏了一個盆滿缽滿。
賭局在云瑯搜出最后一枚金錠給了大長秋之后結束了。
四個人聚在一起仔細觀看了云瑯繪制的《美麗鄉村圖》,一起贊嘆了一陣子,就各回各家。
至于心情到底好不好的只有天知道,反正云瑯的心情變得好多了,把麻煩丟給大人物去解決,才是小人物的存活之道。
不過呢,云瑯發現,阿嬌的處理方式就是當做什么都不知道,云瑯自己也覺得只能這么辦。
“我是不是沒必要天天喝參湯?”在離開長門宮踏上云氏小路的時候,曹襄突然問道。
云瑯搖頭道:“你的身子因為那場大病虧損的厲害,人參應該多吃。”
曹襄長出了一口氣拍著胸口道:“這就好,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