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怒道:“你還有理了,你當初但凡有現在的半點心胸,誰會廢黜你的后位,誰又敢提出廢黜你的后位?
現在落得如此一個尷尬的境地,純粹是咎由自取。
我發現你跟那個云瑯很像啊,自己沒理,弄到最后好像總是朕,才是那個犯錯的人。”
阿嬌大笑道:“我是你從小寵大的,是你說要用金屋子來裝我的,是你沒有好好地教我好的,是你把我寵的無法無天。
現在的阿嬌,才是真正的阿嬌,以前那個糊涂蛋阿嬌,是你教出來阿嬌。
我們自幼一起長大,從六歲開始,你走到那里我就跟到那里,你偷先帝東西的時候是我在把風,你偷偷騎馬的時候也是我幫你罵走那些下人。
你被罰餓肚子的時候是我把吃食藏在裙子里給你送去的,你想逃跑出宮的時候,是我穿著你的衣衫躺在床上裝睡的。
現在想起來,跟著你沒學到一點的好,現在還有臉來怪我,有現在的阿嬌你就偷著笑吧。”
劉徹聽了哈哈大笑,握住阿嬌的手道:‘你的事看來真的是我的錯,不過,云瑯這個混賬東西仗著才學高,讓朕在長樂宮自食其言,還不得不說錯怪他了,這可不行!”
阿嬌笑道:“行了吧,他跟曹襄從長樂宮回來之后,手哆嗦了足足兩天,要不是云瑯肚子里真的有些貨,把你的疑慮打消,這時候應該在廷尉大牢里被張湯拷問呢,
不就是少年人突發奇想的胡鬧嗎,怎么就不能饒恕了?”
劉徹探手攬著阿嬌的腰肢嘆口氣道:“劉陵很麻煩,比伊秩斜還要麻煩。
伊秩斜不過是一介莽夫,劉陵就不一樣了,她對我大漢朝實在是太熟悉了,還知道我的忌諱到底在哪里。
以前跟匈奴的爭斗,不過是兩軍相爭,現在不同了,劉陵把戰火蔓延到了朝堂,我們與匈奴的戰斗變成了全面的戰斗,付出的代價只會更大。”
阿嬌冷笑一聲道:“你知道劉陵是個什么性子的女人嗎?”
劉徹搖搖頭道:“不知道。”
阿嬌笑了,拍著劉徹的手道:“兩年前的一天,妾身在荷塘開夜宴,當時有一對螳螂連著身子跳上了妾身的案幾。
宮人要捉走的時候,妾身不讓,準備看看螳螂到底是如何傳宗接代的。
結果,云瑯當時坐在下首,他說,下面大的那只是母螳螂,上面那只小的是公螳螂,母螳螂在與公螳螂交合完畢,就會吃掉公螳螂。
妾身以為他在胡說八道,就讓宮人用紗罩罩住了那兩只螳螂。
等妾身的夜宴結束之后,妾身打開紗罩,您知道妾身發現了什么?”
劉徹皺眉道:“果真如云瑯所說?”
阿嬌點點頭道:“妾身打開紗罩之后,發現那只母螳螂正在吞食公螳螂,而此時的公螳螂與母螳螂依舊在交尾,公螳螂的首級已經被母螳螂吃掉了……”
劉徹倒吸了一口涼氣道:“這么狠毒?”
阿嬌點頭道:“千真萬確,如果不是妾身親眼所見,根本就不信云瑯說的那句話,剛剛還是恩愛夫妻,轉瞬間就成了生死大敵!“
“你是說,劉陵就是那只母螳螂?”
阿嬌點頭道:“她絕對是,這個女人絕情寡意,身為女子眼中只有權力,為了權力她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來,無論多么好的人,只要阻攔了她的道路,她都能無情的拋棄。
就如您起先那么認為的,如果云瑯與劉陵情投意合,她何至于把云瑯的名字寫上那封密信!
您看著,伊秩斜娶了劉陵為大閼氏,應該是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