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耶耶連鍋端了,不弄點銀錢,耶耶拿什么賭錢?”
眾人見曹襄說的豪邁,叫好之聲轟然而起,幾個老將齊齊的挑著大拇指夸贊曹襄有猛將之風。
曹襄仰天大笑道:“幾個錢算得什么事情,反正都被耶耶花用在大漢了,也就等于還給我舅舅了,雖然被我舅舅用拳腳收拾了一頓,不過……哈哈哈哈……春風樓里的舞姬確實值得讓耶耶挨這一頓揍……”
云瑯轉過頭沖著臉色蒼白的朱買臣笑道:“你也聽見了,這家伙自己承認了,你有什么意見嗎?”
朱買臣不甘心的道:“真的都被平陽侯拿走了嗎?”
云瑯想要拍拍朱買臣的肩膀,手伸到半路又收回來,還在衣襟上擦拭一下,吹吹指尖這才瞅著朱買臣道:“我們兄弟做事,一定會想著陛下,不像你們只想自己!“
朱買臣目眥欲裂,他第一次發現世上還有如此無恥之人!
“張湯的死給了我很大的震撼知道嗎?我剛才說的你可能不認同,那么,張湯心里永遠只有陛下這話你該沒有意見吧?”
朱買臣怒道:“士可殺不可辱!”
云瑯嘿然一笑,搖頭道:“張湯自殺之前都害怕的發抖,他是一個真正的可以對別人狠,也能對自己狠的人。
他都做不到視死如歸,你這種從貧困中崛起的人,豈能甘心在過上好日子的時候死去?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我確信你做不到!”
朱買臣渾身顫抖著道:“云侯真要置我于死地嗎?”
云瑯搖頭道:“沒有,我不殺人,更討厭報仇這種事情,張湯的兒子哀求我,讓我把他心中對你的仇恨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他發誓,此生必殺你!”
朱買臣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驚惶過后立刻就表現出了自己的素質,點點頭道:“很公平,某家等著他。”
云瑯笑道:“那孩子是一個有著堅韌不拔性子的男子漢,老朱,我真心覺得你勝算不高!”
朱買臣笑道:“某家自污泥中起身,又走過無數崎嶇,經歷過無數險峻,只要云侯你們愿意做壁上觀,區區張氏子,還不會被某家放在心上。”
云瑯滿意的道:“很好,很好,我一直擔心你會恨我,現在知道你如此明事理,我就放心了。
好了,不說了,再不上場,某家今晚休想贏錢!“
說完話,就讓仆役拿來一籃子竹籌,在人群中擠開一條縫隙站在六博的左邊大吼道:“誰敢與某家一戰!”
早就看云瑯不怎么順眼的邊通是一個性格彪悍凌厲的人,兩次出任濟南國相,他學的是縱橫之術,學問高深,且地位尊崇,只是被張湯羞辱的幾次三番要自殺,最后被家人勸阻了。
都是聰明人,他看見云瑯在羞辱朱買臣,也知道云瑯是在威脅朱買臣,這讓老家伙心頭的怒火快要焚燒起來了。
今晚,他們其實就是來給諸多勛貴們送錢來的,不求這些人幫他們說話,只求這些人到時候能閉上嘴巴。
就在今晚,不管是誰都可以贏錢,只有云瑯不成!
丟色子對于云瑯這種老賭棍來說,不算難事,只要換上灌鉛的色子,就很容易丟出大點來。
而六博之術,恰恰是個人用個人的色子,曹襄在那邊用灌鉛的色子大殺八方,從一開始到現在,他一局都沒輸過,跟前的竹籌籃子里已經裝滿了竹籌,根本就不用跟他對賭的李文放水!
云瑯不愿意跟死人治氣,大方的要求邊通先丟色子,連賭先后都不用……
天亮的時候,云瑯打了一個哈欠,瞅瞅對面眼睛發紅的邊通道:“算了吧,我就不要你的玉佩跟你家的莊子了,玉佩上朝的時候要用,莊子是你一家老小吃飯的飯碗,賭局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了。”
邊通咆哮一聲,雙手按在桌案上死死的看著云瑯道:“我不信,我不信你每一把都能丟出如此大的點數,定是你的色子有古怪,老夫要看你的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