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襄點頭道:“這是必然。”
“其二,你曹氏與皇族為一體,任何對大漢國有好處的事情,你不會因為私怨而壞事!”
“這是必然,只有大漢國江山永固了,我曹氏才能繼續作威作福,我為何要損害大漢國的利益呢?”
“其三,沒人能撼動你的位置,所以,官場上的蠅營狗茍對你毫無影響,在這種情況下,有才之士會被你提拔,庸才會被你趕走,而這個,才是宰相最重要的職責。”
“其四,你還能利用你的職位跟親情來保護很多有才之士,比如我!”
曹襄抓抓腦袋道:“我怎么覺得你說的第四點才是你真正要說的話?”
“廢話,對我沒有好處的事情我干嘛要努力慫恿你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有多么的怕死。”
曹襄拍著老虎的腦袋道:“這事以后再說,現在的麻煩是我舅舅要查賬。
你我兩家沒事,去病,李敢,趙破奴,他們家也不會有事,不過呢,謝寧就很難說了。
主要是他父親在年邁之后忽然變得糊涂了,變得看不清這個世道了,為了賺錢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印子錢,人肉錢,黑心錢,只要是錢,他都敢要啊。
謝長川的封地在雍縣,就在你永安縣的旁邊,御史說你永安縣平安無事,雍縣才入春,就已經發生兩起官奪民田的事情。
別看謝長川在長安有老好人之說,這個老家伙對昔日的鄉鄰狠著呢,刮地三尺都不足以說明這個老賊的貪婪之心。
如今,正是我大漢對外用兵之時,要的就是國泰民安啊,平陽縣一年的歲入那么多,我還不是給放棄掉了。
不求百姓變得多富庶,只求那些泥腿子們不要造反,我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這些老賊的貪婪之心根本就沒有底線,仗著家里的家丁,家將強悍,什么事都敢做。
我舅舅看在老賊在白登山辛苦一生的份上,對他多有隱忍,我就怕再這樣下去,老家伙把情分消耗光了,我舅舅下死手教訓這些驕兵悍將,那時候可就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謝寧啊——你說他能回來一趟把家里的破事情處理好嗎?”“回不來,去病的大軍已經離開大河,快要抵達祁連山了,戰事不結束,他休想回來,哪怕他父親要被砍頭了,他也不可能回來。”
“李文,王朝,邊通被斬首的事情,沒有讓他警醒嗎?”
“完全沒有,他忙著吞沒這三人存放在他家里的財物呢!”
云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想到一個人居然會貪婪到如此地步,這哪里還是在白登山上表現的英明神武的謝長川啊!
曹襄見云瑯難以置信,就苦笑著道:“我派人去給他示警,他以為我也窺伺那三人的錢財,還很大方的給我送來了一箱子金子,到了這個地步,我只好乖乖的閉嘴,再說話,人家會以為我對那一箱子金子不滿意。
你也不要問了,問了之后,你會得到一箱子金子,然后就會惡心好幾年!”
云瑯跟曹襄對視片刻,不約而同的長嘆一聲!
跟曹襄喝了一下午的酒,直到日落時分,云瑯醉呼呼的跨上游春馬,帶著老虎回家。
平原上盡是將要收割的麥子,這樣的場面讓人舒服,尤其是喝醉了酒之后看到這樣的場面,滿足感油然而生,因為,這些糧食全是云家的。
回家的路上,一連看到好幾個背著包袱離開云氏的人,好些人很熟悉,似乎都是云氏的掌柜。
這些人見到云瑯不但沒有上前,反而從斜刺里落荒而逃。
帶著疑問回到前院的時候,看見一排人趴在地上,正在挨鞭子。
云氏從來沒有用鞭子抽過人,這一次居然抽這么多。
梁翁殷勤的過來接過韁繩,低聲對云瑯道:“這些都是混蛋,吃里扒外的貨色,小郎君準備教訓他們一頓,然后就把他們統統攆走。”
“小光是怎么區分出來這些人的?”
梁翁用手指指跟霍光一樣高的連捷,云瑯就滿意的點點頭,這件事霍光來處置最好了。
來到那些人跟前,云瑯冷哼一聲道:“如果不是小郎求情,你們這會應該全部在祁連山與匈奴作戰!”
霍光的小臉板的緊緊的,咬著牙道:“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