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瑯笑道:“就算是你成了璇璣城城主,到了最后這個位置還不是要留給我西北理工門下?”
“您這么自信,難道就不擔心小哲兒將來跟隨他娘親學醫?”
云瑯嘿嘿笑道:“不會的,最多只會兼修,西北理工的教學方式比你璇璣城有趣的太多,最后獲得收益也比學醫大的多,而且,就醫學一道來說,西北理工的學科更有前瞻性,也更有挑戰性。”
宋喬并不緊張,低頭瞅瞅正在沖著她吐泡泡的兒子,在他額頭親一口,然后輕輕地道:“妾身拭目以待,忘了告訴你,陳昆就是一塊石頭,沒人能讓他屈服……而當年呢……不說也罷!”
“嘁——”云瑯對昔日的情敵嗤之以鼻!
“嘁……”同樣的聲音出自霍光之口。
出賣了璇璣城的楊氏主人已經被云氏家將綁起來倒吊在房梁上,不敢正面求饒,只能發出一聲聲的悲鳴,試圖告訴眼前這個可怕的小少年他實在是身不由己。
陳昆臉色鐵青,據坐在毯子上,在他身后有一大群人正心事難明的瞅著眼前這個衣著華貴的少年。
“陳師兄只要發一句話,小弟立刻斬下楊丙的人頭!”
陳昆抬起頭,看著霍光道:“云氏行事如此霸道嗎?”
霍光笑道:“不算霸道,這已經是最溫和的手段了,出賣故友的下流胚死有余辜。”
陳昆怒道:“動輒殺人乃禽獸之行,你就不怕楊氏門外的那些官吏拿你問罪嗎?”
霍光搖頭道:“璇璣城是我見過的山門中,最溫和的一個山門,各位師兄,師姐行腳天下,以醫術救治萬民,天下人無不敬仰。
家中兩位師母待霍光如同親子,時時照拂無微不至,霍光長恨無以為報。
師母提及璇璣城就會潸然淚下,霍光亦感同身受。
這楊氏狗賊居然落井下石,戕害我璇璣城,是可忍孰不可忍,諸位師兄師姐常懷仁慈之心,以寬厚待人,處處克己,以德報怨已成常事。
然家師常言: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因此,我西北理工奉行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楊氏虧欠璇璣城,那么璇璣城就該讓楊氏知曉,他以怨報德會有一個什么樣的結果。
只有讓世人知曉,與怨報德不可取,方能讓這世上的怨戾之氣稍平。
至于門外的官吏,嘿嘿,還怪罪不到我云氏頭上!“
霍光的話音剛落,陳昆背后站起一個男子咬牙切齒的道:“當年楊氏落魄于邯鄲,幾欲病死,我璇璣城給他診病,吃藥何曾要過他一個錢,臨走之時,師傅還贈送盤纏。
如今,我璇璣城落魄,不求這狗賊報答,只求他能讓我等在長安暫避幾日,誰知道他居然……”
霍光見這個男子說的痛心,連連擺手道:“誰說我璇璣城落魄了?
只要去了上林苑,將偌大的神醫館再擴建一下,那時候滿長安的病患都會因璇璣城之名蜂擁而至,誰敢說我璇璣城落魄?”
聽了霍光的話那個男子歡喜的不可自抑,一把牽起一個女子的手道:“阿柔,我們現在就去云氏,你身子沉重,不可再受顛簸之苦。”
陳昆怒喝一聲道:“梁贊,你要干什么?沒有恩師手令,如何能輕易離開?”
霍光連忙道:“哎呀呀,是我來的匆忙,忘了跟老祖討令,只是老祖見到了我家師娘一時心情愉快就多喝了兩杯,也沒有仔細說,不如大伙一起去云氏,再聽老祖如何安排可好?
這里不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幾位有身孕的嫂嫂著想。
這就走,這就走……
劉二開路,若有阻攔,打開就好!”
鐵塔一般的劉二應諾一聲,就帶著一干家將去開門了。
陳昆眼睜睜的看著云氏家將打跑了一干差役,看看一臉渴盼的二師弟梁贊,無奈的擺擺手道:“你們去吧,我留在這里,全部走了,云氏無法向官府交差。”
梁贊聽了,立刻就帶著婦孺離開了大廳,安排婦孺上了馬車,就對站在門口的霍光道:“婦孺就拜托霍師弟照顧,我師兄不走,我這個做師弟的也不能走。”
然后,霍光就驚奇的發現,一干男丁都他娘的留下來了,一個個圍著陳昆做了下來,看樣子沒有一個打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