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長安停留了十天,這十天中,他沒有一天是清醒的,一百金比他預料值錢。
當他被抬回來的時候,連一半都沒有花出去。
被霍光找人丟冰水里泡了半個時辰之后,張安世就完全清醒過來了。
看見云瑯跟曹襄在喝酒,就忍不住干嘔起來。
看他這樣,曹襄跟霍光就咕咕的笑了起來,讓張安世一臉的緋紅。
云瑯指指旁邊的座位讓張安世坐下來,然后笑道:“花天酒地也是需要本錢的,你一邊還要固守自己的志向,一邊還想著花天酒地,這世上那來這么好的事情啊。”
張安世苦笑道:“學生其實在第三天無所事事的時候就已經厭煩了,只是為了讓自己記住花天酒地的味道,這才多忍耐了幾天。
即便先生不召喚,我也該回來了。”
曹襄笑道:“你只是不會花天酒地,如果跟著我,你就會食髓知味,再也不想著離開了。
怎么樣,跟我一起回長安,我來教你怎么玩耍,才能最愉快。”
張安世搖頭道:“不了,都說觀千劍而后知器,操千曲而后知音。
如果把時間都耗費在享樂上,未免太無趣了。
安世已經看過了,受用過了,知道是什么滋味,也明白荒唐頹廢并非我的本意。
從今往后,想去享樂了,就去享樂,不想的時候就專心正事,就如先生所言,總歸是一種活命的方式而已,不用太在意。”
云瑯大笑道:“本就沒有什么引人入勝的地方,以平常心待之最好。
既然你已經醒悟過來了,那就要開始干正事了,先告訴你啊,陛下出資五千金,要占生意中的七成份子,所求者不過是一年一萬金的貢獻。“
張安世聞言雙眼放光,拉著云瑯的手急急地道:“果真如此?”
霍光笑道:“隋越已經把五千金送來了,嘿嘿嘿……”
張安世起身施禮道:“先生大展宏圖的時刻終于來臨了。”
云瑯嘿嘿笑道:“想要錢通天下,首先就要做到貨通天下,這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我們就從上林苑開始吧。”
曹襄直勾勾的瞅著云瑯道:“什么是錢通天下,貨通天下又是什么?”
霍光笑道:“比如您曹氏想要去蜀中做生意,去的人根本就不用帶錢,只需在長安錢莊存入一筆錢財,然后攜帶我錢莊開出來的飛票,拿著飛票到了蜀中自然有人幫你繳納購買貨物的錢財,蜀中商賈來長安做生意也是如此。”
曹襄咬牙切齒的道:“如此一來,豈不是所有的錢財都要經過你云氏?
而你師傅是出了名的錢財過手扒層皮的人,如此以往,你云氏豈不是……”
話說到這里,曹襄的臉有些發白。
云瑯笑道:“所以啊,這生意云氏一家不但不能做,反而要極力的避開,如今好了,陛下要七成份子,他才是最大的股東,不論有什么麻煩,都是陛下的麻煩,畢竟,他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每年只給陛下一萬金,我覺得不妥,他以后一定會咆哮如雷的。
不過呢,這好歹是第一年,等錢莊擴大了,再酌情增加給陛下的貢獻就是了。”
曹襄只看到一些皮毛,只是覺得云氏手里的錢財太多而已,他不知道,從長安去蜀中做生意,或者從蜀中來長安做生意,路上耗費的時間都以月來計算的。
在這個過程中,云瑯豈能讓這些錢白白的躺在庫房里蒙塵?
錢財進庫的時候跟商人收取一定的費用,然后再把商人放進庫房里的錢拿出去放貸。
這一里一外,收益就非常的可怕了。
生意一般不可能只是一樁,他基本上都是連續不斷的,這就說明,云氏的庫房里永遠都有一筆數目龐大的錢財。
這也是云瑯想要改善上林苑乃至長安百姓生活的底氣所在,有了這筆數目龐大的錢財,云瑯有信心將子錢放貸的基礎面積擴大到整個關中。
兩成利,堪比國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