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難過的是你夫君那邊吧?”
“受降城的糧秣大部分被去病拿走了,衛青這邊僅憑右北平支撐很難。”
阿嬌說的口干舌燥,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吞下,笑瞇瞇的道:“衛青那邊不是沒有糧秣,而是路途太遠支應不上吧。
兩路分兵的時候,衛青帶走了北大營,細柳營大多數的精兵悍將以及牛馬。
嘖嘖,僅僅是牛馬就足足有二十萬頭,還仿照匈奴人帶走了三十萬只羊充當軍糧。
可憐去病就帶了一萬多頭驢子……長平,去病也是你的親人,你怎么下得去手?”
長平笑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可能分得出輕重來?衛青要對付的是我大漢的心腹大患伊秩斜,去病是偏師,對付的也是匈奴的偏師,帶驢子去河西是去病的選擇,不要更多的兵將也是去病的選擇。
另外,你指責我的這些事情,有哪一件是我能做主的?你要是心生不滿,去找你的男人去!“
阿嬌咯咯咯的笑了好一陣子,才扶住酒壺道:“云瑯說咸吃蘿卜淡操心指的就是你我吧?”
長平冷笑道:“他可不是孟氏兄弟,他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
他告訴我說,他們家弄出來一些丸藥,效果驚人,讓我來試著調理一下身體。
結果呢,來了,他就把你這給我弄來了,專門來跟我打擂臺,也不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
阿嬌長嘆一聲道:“云瑯到底是你兒子啊,明明知道你覬覦我庫房里的物資已經好久了,就挖空心思的給你制造一個跟我見面的機會,你這會還矯情起來了。
先說好,物資可以放出去一部分,不過呢,也不能太多,一旦全部放出去,小門小戶的百姓就會遭殃。
長門宮儲存這些物資可不是為了賺錢,是為了保障小門小戶在陛下開始征伐匈奴的時候不至于因為東西變得不值錢而餓肚子。
價格低的時候長門宮就高價收攏,不讓小門小戶的百姓吃太大的虧,價錢高的時候就放出去一部分,不讓物價變得騰貴,也是在保護小門小戶的百姓。
軍方如果想要,可以平價供給,但是,你要保證這些東西只能在軍中消耗,不得流通到民間。”
長平排開阿嬌按著酒壺的手,給她倒了一杯酒,邀請阿嬌喝一杯。
兩人一飲而盡,長平感慨的道:“沒想到你能做到這個地步!”
阿嬌傲然道:“我男人貪花好色,有了新人就容易忘了舊人,看看他喜歡的那些女人,不是侍婢就是歌舞伎,一頭龍整日里伏在雞身上自以為得意。
我阿嬌不同,身為鸞鳳我非梧桐不棲!
這天下,是他的,也是我的,他忙著南征北戰,開疆拓土,那么,我就春風化雨,安撫大地。
總要這大漢的江山綿延萬年如同鐵桶一般!
長平,不是本宮看不起你,老天既然不肯給你與衛青一個孩子,那就順其自然好了。
整日里悲悲切切的糟蹋了你一身的文治武功,野雞有野雞的活法,是鸞鳳就該有鸞鳳的活法。
陛下如今內外交困,焦頭爛額,這時候就該是我們有力出力的時候了。
哪有時間為一個老天都不肯給你的孩子傷心!”
長平再次給阿嬌倒了一滿杯酒,舉杯道:“飲甚!”
阿嬌豪邁的一口吞掉,再給長平倒滿酒道:“有來無往非君子,飲甚!”
長平哈哈一笑,酒到杯干!
“如果你能繼續支持劉據為皇太子,衛皇后那里本宮去說,讓你重歸后位。”
一連喝了三杯酒,長平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紅暈,按住酒杯輕聲道。
阿嬌掰開長平的手,給她的酒杯填滿酒道:“鸞鳳會吃雞食?且留給她吧!
來,飲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