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們最容易飼養,最容易推廣的一種戰馬,陛下何必舍近而求遠耶?
微臣北征的時候蒙陛下恩賜了五十匹匈奴馬,微臣愿意獻給陛下,用作馱載猛士們北進的工具。”
劉徹沉默不語,阿嬌在一邊輕聲道:“你說的什么波斯馬,頓河馬,河馬真的存在嗎?”
云瑯看著皇帝起誓道:“微臣以祖宗在天之靈起誓,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實的。”
阿嬌點點頭道:“如此,你回去吧,交付馬監匈奴馬五十匹,罰銅三百斤,此事作罷!”
云瑯朝皇帝施禮道:“微臣謝恩告退!”
劉徹板著的臉稍微松快了一下,指著云瑯道:“朕知道你對朕喜好駿馬一事心存不滿,與李蔡,桑弘羊等人一樣,認為朕收集駿馬乃是靡費國帑的昏聵之舉。
朕念在你一心為國的份上小懲大過,爾等燕雀焉知朕的鴻鵠之志。”
云瑯嘆息一聲道:“張騫已經二次出使西域,此次目標乃是烏孫,使者去烏孫,微臣自當為陛下的高見喝彩。
認知世界,發現世界,開拓世界,這就是臣知道的陛下的鴻鵠之志。
聯絡烏孫,大月氏,以及西域三十六國,一同絞殺匈奴人的生存空間,不論是在國策層面上,還是從我大漢軍伍層面上,都是極為正確的高明之舉。
此舉開先代之先河,當為萬世表。”
“你認為朕就不該讓張騫跟烏孫國提西極馬一事嗎?”
云瑯笑道:“緩緩圖之,只要時機成熟,哪怕微臣自己出馬為陛下取得西極馬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微臣以為,陛下獲取每一樣寶物的時候都要做到物超所值,只要符合這個名頭,微臣以為天下珍寶陛下可以予取予奪。”
劉徹陰沉的臉色終于恢復了正常,兩次斥退云瑯而沒有達到目的,這一次,他堅決的揮揮衣袖,云瑯施禮,飄然告退。
等云瑯走遠了,劉徹瞅著阿嬌道:“你覺得金日磾真的可以與霍光結為好友?”
阿嬌笑道:“妾身可沒有您法眼如炬的本事,妾身做事歷來憑借感覺,覺得這個人可用,就用,覺得這個人不可用,妾身就敬而遠之。
臣妾第一次看見金日磾的時候,就像看到了云瑯站在階下,兩人外表完全不同,卻能讓臣妾有同樣的感覺,就說明,這兩個人的行事氣度上太像了。
不論是做事,還是說話都有鞭辟入里的本事,只是,金日磾身在匈奴,沒有機會跟云瑯一樣接受高明先生的調教,學識上相差太遠了。”
劉徹笑道:“所以你覺得應該把金日磾交給云瑯調教?”
阿嬌笑道:“云瑯現如今之所以驕傲,是因為他這樣的家伙滿大漢只有他一人而已。
一旦他這樣的人有了兩個,三個,十個,您看他還敢不敢在陛下面前語出輕佻。”
劉徹長處一口氣,胸口里堵著得一口煩惡之氣終于吐出來了,拍著桌子吼道:“不消說十個,哪怕只有三個,朕就會打發他去窮山僻壤之地為官,造福一方,朕就給他換一個更窮的地方,直到耗盡他的壽元!”
在平遮崇敬的目光中,云瑯將死馬丟在長門宮,然后就帶著他們回來了。
五十匹匈奴馬,三百斤銅,連平遮這個謁者都沒當一回事,云氏的戰馬很多,多的幾乎用不過來,大漢朝的馬政訂立的苛刻,這些馬不但不能用來當挽馬耕田拉車,更不能殺掉吃肉,還要派仆役飼養照顧。
這些馬在云氏沒有任何貢獻,現在一下子出去了五十匹,平遮甚至覺得是云氏賺了。
至于三百斤銅……云氏就是造錢的。
云瑯回到家,金日磾與霍光的酒宴還沒有結束,金日磾吃的開心,霍光講述的也開心。
眼看著兩人坐在花廳里談笑融融的,云瑯就覺得有必要帶著傻老虎重新復原一遍他搶馬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