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一次來的是云氏在富貴城的居所,并非云氏莊園。
偌大的云氏莊園,如今正是大漢國的經濟文化中心,那里的讀書人多如牛毛,那里的商賈摩肩擦踵,再無往日的寧靜的氣象。
如果不是為了兒子,衛皇后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來云氏的,因為只要她來云氏一次,就會在長安的勛貴群中掀起很大的波瀾。
云瑯自然也不會自戀的認為衛皇后之所以來云氏,是為了說服他加入皇長子陣營的。
所以,在衛皇后坐定之后,云瑯立刻就詢問衛皇后來云氏的用意。
“我兒危在旦夕!”提到兒子,衛皇后再無往日的鎮定與雍容。
云瑯古怪的看了衛皇后一眼道:“只是身子損耗的厲害,還不至于有性命之憂!”
衛皇后楞了一下道:“身子損耗的厲害?”
云瑯笑道:“西南之地煙瘴重重,陽氣不足,本就是一個濕氣彌漫的所在,而皇長子在男女之事上又不知節制,加上年歲還小,身子并未長成,病倒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只要知道節制,修養一段時間,自然就會痊愈,皇后因何如此驚慌呢?“
衛皇后吃了一驚道:“君侯說據兒乃是虧了身子。不是水土不服?”
云瑯笑道:“劣徒也在軍中,還是皇長子的左拾遺,他如果不能勸誡皇長子,那就是有虧職守。
若說皇長子水土不服這樣的可能性不算大,軍中有我云氏配伍的‘行軍散’雖不能說可以消除百病,但是呢,軍中有茶可解百毒,只要飲食得當,自然就不會有水土不服的問題。”
衛皇后霍然起身咬牙道:“左拾遺可曾與君侯通信?”
云瑯點頭道:“劣徒還算聰慧,軍中大小事務還不會欺瞞于我。”
衛皇后重新坐下,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怒道:“孽障,不知自愛。”
云瑯笑道:“少年人貪歡,乃是常理,皇后陛下不必惱怒,微臣以為,這男女還未長成之時,就早早同歡,從我醫家的角度來看,是不合適的。”
皇后本就執掌男婚女嫁之事,云瑯在皇后面前討論這樣的事情并無不妥之處。
衛皇后皺眉道:“是否會影響子孫繁衍?”
云瑯搖頭道:“沒有長成的莊稼,皇后陛下以為能結出多少好糧食呢?”
衛皇后點點頭道:“是這個道理,不過君侯以醫家的眼光來看,以為什么樣的年紀可以婚配呢?”
云瑯嘆口氣道:“云氏子弟不到十八歲,不得婚配。”
衛皇后既然已經知曉她兒子沒有性命之憂,此時也就有心情來與云瑯談論國事。
聽云瑯這樣說,就皺眉道:“女子長到十八歲嫁人,這樣不妥,生女兒的人家不會答應。”
云瑯苦笑道:“怎么也要到十六歲吧?小于這個年紀,很難生出健康的子孫。”
衛皇后笑道:“茲事體大,還是與陛下,群臣商議之后再說,君侯說皇長子有驚無險,可有把握?”
云瑯笑道:“劣徒雖然不堪,卻多少學到了某家幾分明哲保身的手段。
若是皇長子岌岌可危,他斷然不會在信中表現的那么淡然,既然他敢說無事,想來他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
皇后陛下盡管放心,過些日子定會有皇長子的平安文書送來長安。”
衛皇后起身道:“大意不得,本宮這就派遣得力宦官前往軍前,不敢打擾軍中大事,然內帷之事,必須加以管束,不能任由皇長子胡來。”
云瑯大笑道:“常聽聞滇女柔媚多情,皇后陛下若是派人監管自然是最好不過。
微臣這里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衛皇后笑道:“君侯盡管說。”
云瑯咬牙切齒的道:“請皇后陛下在派人管束皇長子的同時,不妨連劣徒一起管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