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也會立刻進行!”
“不要把事情鬧大,小范圍知曉就好,最好能讓江充死的無聲無息,阿襄,我不會告訴你原因,只能告訴你,殺死這個人對我們來說非常的重要。”
曹襄咕咕的笑道:“我當然不問,我什么時候為難過兄弟,我也相信,如果能說,你不會隱瞞。”
云瑯滿意的點點頭道:“以后注意一下,只要我開始騙你們了,那就是我不想說的事情。”
曹襄笑道:“你還是多騙騙我為好,無條件信任這種事真的不能做的太多,我愿意無條件的信任你,可是,家里的族老,家臣也會要一個理由的。”
云瑯喟嘆一聲道:“我有時候真的很想撒手不管,披發入山,落個逍遙自在啊。”
“后悔出山了?”
“不后悔,認識了你們,娶了小喬她們,我的收獲非常的大,就是有時候覺得有些委屈。”
曹襄笑道:“你在山里過的日子我也很想過,自己搭建一座茅屋,有老虎看門,整日里無所事事,除過讀書,就是到處尋找食物,然后再把簡單的食物制作成美味,吃飽喝足了,就靠在老虎身上懶懶的看天上的云彩,心里什么都不想,直到肚子餓了,才出發去找下一頓食物……這樣的日子多好啊……”
“你會餓死的!”
云瑯毫不留情的揭穿了曹襄的虛偽。
“到了那里,你又會懷念你老婆偉岸的胸部,又會懷念長安人潮洶涌的街市,也會懷念你賦詩一首時眾星捧月一般的待遇,更會懷念,低聲一語,就有無數人側耳傾聽的快感。
你這輩子最好不要進山,即便是要進山,也一定要帶很多,多到足夠讓你不感到寂寞的人與物件。”
曹襄吧嗒吧嗒嘴巴道:“我就是說說……”
“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還反駁我!”
“戳穿兄弟的牛皮,是做好兄弟的基本素質之一。”
跟好兄弟在一起,時間就過的飛快,直到云瑯見到了依舊抱著胳膊的董仲舒,與氣息奄奄躺在錦榻上的夏侯靜,時間就一下子過的很慢。
曹襄因為參與了董仲舒的文化開發項目,第一次有資格跟這些大佬坐在一起聊天。
僅僅看他無神的雙眼,云瑯就知道這家伙這時候早就神游天外了。
董仲舒的斷臂就是他用來遮掩自己實力的道具之一,夏侯靜奄奄一息的模樣同樣是一種偽裝。
當他們開始討論太學老師名額的時候,兩人不約而同的變得精神奕奕,雄姿英發的一塌糊涂。
口槍舌劍之下,一場舉世矚目的混戰開始了,每一刻都有無數的戰士戰死,每一刻都有城池被攻陷,每一刻都有鋪天蓋地的箭雨,每一刻又有投石機將密密匝匝的石塊丟向對方。
梁贊站在夏侯靜身邊,不斷地將小紙片遞給師傅,算是輸送彈藥,董仲舒的弟子呂步舒,以及蘭陵褚大,廣川殷忠在師傅口干舌燥之時立刻插話,算是群毆。
到了分配利益的時刻,沒有君子的溫文爾雅,只有商賈般的錙銖必較。
每一句話就能決定一個人的升遷,或者貶斥,每一番道理擺出來,就決定儒家兩派在地方上的得失。
“就這樣吧!”
志得意滿的董仲舒為這一場戰爭敲響了結束的鐘鼓。
夏侯靜悲憤的道:“天有眼,不可欺!”
說罷,就提筆在一份文告上署名,然后就要梁贊背著他離開這片傷心之地。
董仲舒以勝利者的姿態,提筆寫上自己的名字,滿意的再次審讀了一遍文告。
就對前來觀禮的大漢宰相李蔡道:“有勞李相將文告呈遞陛下面前。”
李蔡面無表情的道:“陛下等候這份文告久矣。”
董仲舒又對曹襄道:“君侯答應的事情也該啟動了。”
曹襄笑道:“一千六百個蒙學,曹氏不久將會全面啟動。”
董仲舒的目光最后落在云瑯臉上道:“西北理工可否入駐太學,專門教授農學,工學,以及格物學?”
云瑯起身施禮道:“如此說來,我西北理工學院之名,可以掛在太學門楣上了?”
董仲舒強忍著怒火道:“不可過分!”
云瑯大笑道:“董公認為儒學為絕世美人,卻不知我西北理工也是一介翩翩公子,非梧桐之地,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