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襄冷哼一聲道:“自從李蔡侵占了陽陵土地,被陛下發配去守陵認錯之后,大漢的丞相府其實已經空了,公孫賀聽說要走馬上任了,害怕的要死,陛下已經暗示他三次了,他依舊不愿意上任。
公孫敖對自己就任后將軍一職極為不滿,蘇建當不成白登山的山大王了,也非常的不滿意。
所以啊,才會有太尉府開會群毆之事。
陛下非常的惱怒,正好也需要壓制一下阿瑯,讓阿瑯感恩戴德,于是,云氏醫館自然就會出稀奇古怪的事情。”
“所以,你明明知道這些事情,卻躲在一邊不理不睬,讓我一個人在家里坐立不安?”
云瑯陰測測的問道。
曹襄抬起淤青還沒有消下去的左手給云瑯看。
云瑯看完之后就很滿意了。
“母親手上的功夫有所長進啊。”
“升遷之前打壓,這是國朝的規矩,沒找個理由把你送給王溫舒玩,已經是非常難得了,當年高陽酒徒在被重用之前,他的的帽子都被太祖高皇帝拿來當尿壺了,你還要什么啊?
總之,想要升遷,就必須先忍受羞辱,留侯,淮陰侯都受過,沒道理到了你永安侯就要破例吧?”
曹襄斜睨了云瑯,霍去病兩個土包子一眼,找了一個舒服的座位坐下來,再把老虎喊過來,趴在他腳下,脫掉鞋子一邊給老虎揉肚子,一邊道:“老劉家不愿意把重要的職位交給別人,自從太祖高皇帝殺白馬盟誓說——非劉姓者不得王,否則,天下共擊之。
越是高級職位的分封,就越是艱難。
你跟去病兩人都是少年封侯,如今,一個驃騎大將軍,一個是衛將軍,你們兩個以后再想升遷,基本上沒希望了,以后啊,還是要看某家的。”
霍去病大笑道:“只要殺干凈奴賊,老子就去山里當獵夫,誰稀罕什么高官厚祿啊。”
云瑯也跟著道:“殺光了奴賊,我就在家里教書,大門關的死死的,誰敢來,老子就讓大王咬他。”
曹襄撇撇嘴道:“這些話跟我說有個屁用,陛下估計很喜歡聽,反正你們要是不這么干,遲早會迎來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
我還不想老了之后過沒朋友的孤單日子,這一點你們心里一定要有數。
功勞高到賞無可賞的地步,就趕緊開始胡鬧啊,千萬別覺得這天下少不了你。
這些話可是為親老子在病榻前告訴我的,現在拿出來與兄弟們共享。”
霍去病看看云瑯道:“奴賊殺完之后,你準備干什么?說真的!”
云瑯笑道:“家里還有一群崽子等我教呢。”
霍去病點點頭道:“好,既然如此,我們兄弟這一次就大干一場,不殺光匈奴不罷手!”
曹襄避開老虎的嘴巴呵呵笑道:“我亞父還是從馬邑出兵,阿瑯估計要去張掖,至于去病,去右北平的可能性很大。”
云瑯皺眉道:“我為什么不能跟去病一路呢?河西之地去病更加熟悉啊。”
曹襄搖頭道:“母親沒說,我也不清楚,不過呢,據說這次軍事安排出自我亞父之手,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亞父了。
他現在一直居住在葡萄宮里,守衛森嚴,沒有陛下詔令,閑雜人等不得進入。
我試過一次,結果被人告知,我就屬于閑雜人等!”
云瑯在屋子里來回踱步,半晌才道:“陛下之所以要封禪泰山,是不是就是為了明年開春的征伐?”
曹襄攤開手笑道:“大軍出征自然要求神問卜,去年秋日,陛下在泰山立了東皇太一的神廟。
如今,神廟已經建成,在東岳祭天就成了必然之事,陛下封禪泰山,其實就是要給我們大家弄一個神靈出來供奉。
太常寺的人如今非常的忙碌,就是在弄神靈譜系,以后啊,天上的神靈就有排位,地上的百官也就有了正式的排位。
不論是人間還是天上,都要按照陛下定出來的規矩運行,所以啊,封禪泰山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現在就等司天監的人算出一個良辰吉日,陛下就要出行,估計我們兄弟幾個要隨軍出行的。”
云瑯苦笑道:“我可能去不了,要鎮守上林苑呢。”
曹襄笑道:“母親決定由她來代替你鎮守上林苑,泰山封禪這種事母親認為,不能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