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勃勃的統萬城云瑯是見過的,一座可以在風沙中留存一千六百年的城池,云瑯覺得可以在上林苑出現一下。
扶荔宮里面的軍卒們只負責把石頭背回來,把黏土背回來,。至于燒石灰,修筑城墻這些事情就與他們無關了。
云瑯利用衛將軍的職權,征發了勞役六千……
此次征發勞役,對上林苑的百姓是有利的,畢竟,這次服勞役的地方就在家門口。
因此,云瑯很容易就弄到了六千人。
這六千人中,卻以匈奴,羌人,奴隸最多,好些富裕的商賈之家,哪里會親自來服勞役,往往指派一些奴隸代替他們來。
這其實是不允許的,云瑯卻沒有追究,建城是一件苦差事,指望那些腦滿腸肥的家伙來干活,不如使用奴隸。
李敢跟曹襄終于不在被人當做閑雜人等了,在進入扶荔宮之后他們倆驚奇的發現,原本草木茂盛的扶荔宮,如今變得光禿禿的,一棵荔枝樹都看不見了。
“樹呢?”
“當柴燒了。”
六月的太陽毒辣的厲害,而扶荔宮的廣場上卻沒有任何遮陰的地方。
曹襄用扇子遮在腦袋前方,瞅著提著鞭子在屋檐下來回徘徊的云瑯道:“不行啊,李陵那孩子才到你麾下一月多,就已經被你抽了七八次。
他母親,祖母實在是受不了了,跑來找我跟阿敢,哀求我們給李陵求求情,讓你莫要再折磨他了。”
云瑯怒道:“我打過你兒子沒有?”
曹襄搖頭道:“你大概是舍不得打吧?”
云瑯搖頭道:“一個孩子就該有一個新的教育方法,霍光不用打罵,他自己就知道努力,張安世為人駑鈍一些,就需要我經常呵斥,你兒子是一個極其自愛的一個孩子,如果我上手打他,你信不信他會自盡?
李陵這個少年人,表面上看起來堅韌不拔,實際上是最沒有堅持的一個少年人。
腦子太過活絡不是好事,我必須用鞭子讓他知曉,他還有很大的潛力沒有被發掘出來。”
曹襄聽的目瞪口呆,擦一把嘴角的口水,取過云瑯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道:“你就不怕把他學我兒子?”
云瑯瞪了曹襄一眼,嫌棄的又找了一個茶杯,他不相信,一個能在匈奴忍辱偷生幾十年的人,會因為幾頓鞭子就自戕!
李敢檢查了李陵身上的傷痕,倒是什么話都沒有說,如今,云瑯麾下的將領,李氏就占了三個,說云瑯不看重他們那就太虧心了。
“你在羽林衛中也是待過的人,如何訓練軍卒,你應該清楚啊,你就不能教教李陵,不要讓他胡搞成不成?”
他不說李陵挨揍的事情,直接指向云瑯的要害,話里話外的指責云瑯偷懶。
云瑯大笑道:“你知道個屁啊!”
李敢怒道:“你要是敢放,我就敢知道!”
云瑯發愁的看著李敢道:“我怎么會有你這么蠢的一個兄弟啊!”
曹襄坐在椅子上搖著扇子笑的前仰后合,直到李敢開始發怒了,才慢吞吞的道:“你覺得阿瑯以后還能執掌這支軍隊嗎?”
李敢不耐煩的道:“我朝真正領兵的人是長史,是司馬,不是衛將軍,不是驃騎將軍,更不是司馬大將軍。”
李敢見曹襄也學云瑯一樣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就沉聲道:“你們不會真的覺得李陵可以訓練出一支精悍的軍隊吧?”
云瑯惡狠狠地道:“他要是訓練不出來,我會用鞭子生生的抽死他。”
李敢咬咬牙道:“看樣子,你對他的期望很高?”
云瑯嘆口氣道:“如果他能逃過劫難,他的成就應該高過你。”
李敢聞言眼睛一亮,嘿嘿笑道:“那就抽,那就抽,往死里抽,萬事有我撐著!”